下午的阳光晒得人脸痛,游手好闲的王开春就在家睡大觉。
进去他家时,大家的视线统一落在他身高身材上,和监控视频里的黑影做对比。
有点相似,不过王开春穿着件洗变形的白色老头衫,看起来要更瘦一点。
带他们进去的民警和王老幺是“熟人”了,就由他先开口。
“王老幺,知道小区里金包子一家发生的事了吧?他家钱财被盗,数目不小。听说你最近总是打听他家卖包子赚了多少钱?”
同一个小区,闹得人心惶惶,当然有听说,而且这话一听就是要把他和命案扯上关系啊。
但王开春是个吃了这顿不想下顿的人,先把床边的电风扇开高了一档,才敷衍说:“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随便打听一下。”
谈鸣接过话问:“无缘无故你打听那些干什么?买包子的人那么多,就你一个人喜欢打听,还不止一两次。”
“金包子就是个假脸人,脸上谦虚说没赚钱,送我两个包子都不肯,自己老娘幺儿穿金戴银在外面吹牛他又不管,我就想知道他到底赚了多少钱。怎么,不可以问?我明天早上去买包子还要问,他肯定是赚得太多了才会被人盯上……”
还说上劲儿了,无赖的嘴脸,压根没想过遮掩。
郑岩拍一下记录本,凌厉压迫的眼神让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撇着嘴不说了。
然后郑岩问:“今天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你在哪里?”
“还能在哪儿,那个点都在睡觉。”
“有人证明吗?”
“还要谁证明,我床上又没有其他女的……”说起女人,他露出焦黄的牙和猥琐的笑。
郑岩冷声道:“所以没人证明你当时在睡觉,也没人证明你当时不在案发现场。根据你的犯案记录,你一年多前因为偷东西被判了六个月,四年前因为寻衅滋事被判了一年半。你这‘履历’看起来很符合凶手的特征啊,目前还只有你这么符合。”
几个警察杵在他面前,还有个时髦得不像好人的女生淡淡瞥着他,一副“他们的话不起作用还有我这个不是公职人员的人负责阴暗的大记忆恢复术”的样子。
王开春终于端正态度,老老实实为自己辩解。
“我晚上真的在睡觉,喝醉酒了回来就倒在床上了,中午才醒。而且那个凶手不是偷钱了吗,你搜我这里就知道了,一百块钱都凑不出来。”
说完好像还觉得挺骄傲,存款一百都不到却能有吃有喝这么多年。
接着又幸灾乐祸说:“金包子就是赚了钱憋不住放屁,买车买房穿金带银,面上还要假模假样谦虚。他老婆在的时候两个人也不见得多勤快,等他老婆跟有钱人跑了,说是憋着一口气变得特勤快特辛苦,还主动跑生意搭上一些开饭店的老板赚了钱,但我不觉得,他也没见得有多辛苦,天天路过都看他在偷懒让请的人做大头,而且他老娘去骚扰他前妻,肯定是他怂恿的。他就不是个好人,人家都又找第三个男人了,他又怂恿儿子去闹事,虽然没成功。还有脸说我偷鸡摸狗游手好闲,我看他才是贱得发慌……”
半真半假的话最后演变成对金向原的骂骂咧咧。
从搜查的证据来看,差不多可以排除王开春的嫌疑。他们又问了几个问题后,一群人跟着离开。
“看来金向原做人的口碑确实不大好。”谈迦捏着面塑思考道。
“那也不是凶手盗窃杀人的原因,”郑岩说完翻阅着刚才做的口供记录,若有所思,“王开春认为金包子一家都很虚伪,倒是对那个跟着有钱人跑了的前妻没那么抱怨。那个前妻调查到了身份信息吗?”
小陈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金向原前妻叫曲荷,三十八岁,和金向原结婚十三年,两个人开了七年包子店,一直好好的,赚的钱不多但是刚好够一家人生活。三年前曲荷跟一个药店老板发展起了婚外情,跟金向原离婚。但是没多久,金大娘去骚扰曲荷,搞砸了她第二段婚姻,一年多前她又嫁给了一个小塑料厂老板,据说过得还不错。”
“她最近一段婚姻,嫁去哪个地方了?”
“就在十几公里外,不过她这两天不在本地,去外省旅游了,我已经让人通知她金家发生的事,应该明天就能回来。”
小陈汇报完,分析说:“现在和金家有明显矛盾的,曲荷也算其中一个,但曲荷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婚外情这种事,要怀恨在心的话也该是金向原。”
谈迦脑洞乱飘:“金向原伪装成凶手盗窃杀人栽赃给曲荷?或者曲荷是故意这时候出去旅游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其实她半夜偷偷回来过一趟?”
郑岩他们侧目:“你确实是很敢想。”
“推理小说就喜欢这样设计,”她耸耸肩,“不过曲荷应该不会杀自己儿子吧,杀金向原还说得通,监控拍到的凶手又要比曲荷稍微高点,所以也可能是曲荷有这个心,再指使了一个有这个胆的人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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