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那声音真渗人。”
张云扬点了点头,迅速钻进屋里,坐到搪瓷盆旁边。
“那就是白眼狼王的叫声,这么多年了,每年都有猎户来参加狩猎活动。”
“那头白眼狼王是四年前,老狼王被杀后,狼群出现的新狼王。”
“它之所以会成为猫群的新狼王,因为在所有狼群都对猎人感到害怕的时候,只有它拼死想要护住老狼王。”
“它的一双眼睛就是被沈红旗用枪打伤的,当时大家都以为它必死无疑。”
“可第二年,大它竟然成了新狼王,被打伤的那只眼睛满眼白翳,于是猎人们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它白眼狼王。”
“这只白眼狼王很记仇,每年都有猎人死在它的爪牙之下,大家知道它是算计着要给老狼王报仇呢!”
老头感觉到张云扬现在已经睡意全无,便又用低沉的音量跟张云扬唠起嗑来。
“那大家为什么每年都要来到这里猎杀狼王呢?”
其实这才是张云扬最好奇的问题。
毕竟在这个年代,普通猎户追求的应该是让家里人吃饱穿暖。
来参加这种带有竞争性的狩猎活动,总是有些奇怪的。
“因为举办者会给出高额赏金,这要是能活捉白眼狼王,奖金有两万块!”
“就算活捉不了,猎杀的狼王也能有一万块的奖金。”
“普通猎户,不吃不喝卖五六的的皮子和肉也不一定能挣上一万块啊!”
“当然除了钱之外,还有一个更诱人的奖品。”
老头说到这儿便停下了,他又挪到门口的位置,再次点燃烟枪。
“阿翁你怎么不接着说了?那奖品是啥呀?”
张云扬听的兴致正浓,胃口都被吊起来了。
“算了,反正你也不参加狩猎比赛,还是不知道的好。”
老头摇了摇头,偏头继续看向门外。
“那要是我参加狩猎比赛呢?”
张云扬试探性的问。
“你要是参加狩猎比赛,那我就不能留你了!我年纪大了,今年一定要带着阿诺赢了这场比赛,要不然阿诺永远不能成为寨子里被人认可的猎户。”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他扭头看张云扬的眼神变得犀利。
那目光有些吓人。
张云扬吞了吞口水,赶紧笑着摆手:“我开玩笑的,阿翁。”
“这么多钱,诱惑确实不小,可我媳妇儿还在家里等我,我犯不着为了这些钱连命都不要。”
这也是张云扬的心里话。
他有其他可以赚钱的门道,自然不会用命去跟狼王搏斗。
“是啊!谁不希望能跟家人团聚,好好过日子呢?”
“今年是最后一年了,赢了这场狩猎比赛,我跟阿诺就能回故乡了。”
老头看着窗外,张云扬没注意到的是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嘴角浮起了笑容,眼神中充斥着对幸福生活的向往。
距离天亮还有好大一阵。
张云扬明白从老头嘴里也问不出他想知道的事儿了。
于是他坐在火堆旁边,再次闭目眼神。
接下来要找沈红旗,确实得先养精蓄锐,保存实力。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小木屋里。
张云扬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老头还坐在门口。
他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解的问:“阿翁,你这是一夜没睡吗?”
“我年纪大了,觉少。”
老头声音沙哑的回答。
“越是年纪大的人,越应该好好休息,我知道猎户在野外或者危险的环境中得时刻保持警惕。”
“不过有我的狗子们在,其实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睡上一觉的,但凡外面有个风吹草动,我的狗子都会提醒我们的。”
张云扬哈欠连天,或许是因为相比前天晚上在雪地帐篷里度过的一晚,昨晚睡得舒服多了。
他还有些没睡够。
“天亮了,你可以出村了,一直往南走,总会找到出路的。”
老头没多说什么,只顾着催促张云扬离开。
可是张云扬好不容易打探到沈红旗的下落,他哪能就这么离开?
直觉告诉他,今年这场狩猎比赛沈红旗一定会出现。
这肯定也是陈元朝让他来这里的原因。
于是他偏头看向老头:“阿翁,今天外面又落雪了,要不再收留我一天吧?”
老头一听这话,神情立刻凶狠起来。
他迅速掏出别在腰间的锋利匕首,一个健步跨到张云扬身边,匕首抵在张云扬脖梗上。
速度快的惊人。
这老头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
“我知道你聪明机灵,有一肚子花花肠子,可你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招。”
“收留你一夜,是看你可怜,你若是觉得我一个老头带着小孙子好欺负,那我不介意杀了你。”
“猎人的刀下从来不缺鲜血和冤魂。”
看着老头眼神中闪烁的杀气,张云扬心虚的吞了吞口水。
眼下的情况,其实他也有破局之法。
他可以从空间里凭空购买一把手枪或者猎刀,对准老头的肚子开一下或者来一刀。
但这样一来,阿诺也得死。
想到昨天晚上老人温和慈爱的行为,张云扬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
“阿翁,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张云扬决定赌一回。
赌对了,大家都有的活。
“我不想听你瞎说什么废话,我的忍耐和善良都是有限度的。”
老头阴沉着脸拒绝了张云扬。
“哎,得了,既然你不愿意留我,那我走就是了。”
张云扬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赌错了。
此时的他,已经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把最锋利的猎刀,紧紧的攥在手里了。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头的眼睛。
可他发现老头眼里的杀意又消散了。
“等我给你做一些烤肉,拿着路上吃。”
老头放下手,捏着手里的猎刀走刀窗户那边,从上面取下一块挂着的肉,切成两块放到火上去烤。
张云扬缓缓的舒了口气。
这老头真奇怪。
不过确定对方对自己没有杀心,张云扬也暂时松懈下来。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在火上焦烤着,滋啦冒油的肉,他神情沮丧,蔫蔫的。
老头翻转着烤肉,又偏头瞟了张云扬一眼:“不是我心狠,不让你留下,是我今年必须赢了这场狩猎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