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剑劈开的裂隙边缘,阴阳二气如活物般缠绕翻涌。紫黑与银青的光流在剑刃上凝成太极图案,每一次脉动都让我道袍上的新纹——那些交织如星轨的阴阳道纹——发出细微的嗡鸣。踏入归一星的刹那,脚底传来琉璃与金石相击的脆响:曾经纯白的白玉阶已覆上一层流转的紫黑光晕,每道砖缝里都嵌着细碎的道纹结晶,在祥云下折射出万千光点,宛如撒落的星辰碎屑。
「道主!」守山长老玄机子的声音带着惊惶,他月白道袍上的云纹已褪成半紫半青,袍角处还沾着未干的银血,「一刻钟前,道纹碑林突然爆发出黑芒,第三碑林的『锁渊碑』……碎了!」
我的目光越过他肩头,投向宗门深处的道纹碑林。那里曾是归一宗封印熵能的核心,此刻却有一道刺目的紫黑光柱冲天而起,光柱边缘缠绕着扭曲的六芒星魔纹,正将碑林上空的阴阳祥云撕扯成碎片。龙女突然拽住我的袖角,她金红纱裙已完全化作紫金色,裙摆处的星纹如心跳般明灭:「师兄你看!碑林下有东西在爬——」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道黑丝从碑林裂缝中钻出,每条丝上都串着半透明的魂火,那些魂火凝聚成扭曲的人脸,正发出无声的嘶吼。最中央的锁渊碑残骸旁,赫然跪着三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他们兜帽下露出的脖颈布满熵能结晶,每块结晶都刻着倒置的归一纹,而他们手中高举的,竟是用龙骨磨成的号角,号角孔中溢出的紫黑雾气,正与我识海中的熵暗道果产生共鸣。
「是熵暗信徒!」墨尘的镇魂剑突然横在我身前,他白甲已变成纯金色,肩部的阴阳鱼图案正飞速旋转,将扑来的黑丝绞成光点,「他们用十九位长老的残魂炼制了『魂渊号角』,正在召唤……」
他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打断。碑林深处,一尊由万千魂火组成的巨龙头颅冲破地面,龙角间卡着的不是玉佩,而是半块染血的道纹碑,碑面上「归一有道」四字已被蚀成「熵暗无界」。巨龙张开的口中,我清晰看见三颗跳动的紫黑心脏,每颗心脏上都烙着我的生辰八字——那是用我的逆道金血喂养了万年的「熵命核」!
看着巨龙口中的熵命核,我胸口的封渊剑鞘突然发烫。鞘上的紫金龙纹猛地亮起,剑鞘自动裂开,封渊剑化作金虹飞入我手中,剑身竟多出十九道紫黑剑纹,每道纹路都在吞吐阴阳二气。云龙师兄的归一剑同时发出龙吟,双色剑刃上的「逆道归一,熵暗同源」古篆爆发出万丈光芒,将我和他的身影映在碑林石壁上,形成重叠的太极图案。
「蠢货们,竟敢在阴阳道主面前召唤熵命核?」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巨龙眼窝传来,黑袍人中最左侧的那个突然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缝合痕迹的脸,每道缝合线都渗着紫黑血液,「云龙小儿,你以为融合熵暗本源就能掌控一切?可知你父亲当年留下的『归一莲种』,本就是熵暗之主的寄生体!」
他抬手时,龙角间的道纹碑碎片爆发出黑芒,万千道黑丝如蛛网般射向师兄眉心。我下意识挥出封渊剑,金紫双色的剑光在半空凝成光盾,却听见师兄闷哼一声——那些黑丝竟穿透光盾,在他道袍上烧出焦痕,而他掌心的龙形令牌,正不受控制地飞向巨龙口中的熵命核。
「小心!那是『熵命钩魂阵』!」灵素道主的声音带着急切,她云锦道袍已变成银紫二色,袖口甩出的道衡银线如活蛇般缠住师兄手腕,「云儿,集中精神!你父亲的令牌里封着……」
她的话被一阵骨骼碎裂声打断。巨龙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三颗熵命核同时爆炸,紫黑冲击波将整个道纹碑林掀飞。我眼睁睁看着师兄被冲击波掀飞,归一剑脱手而出,插在百米外的白玉阶上,剑刃上的阴阳道纹竟在熵能侵蚀下渐渐黯淡。
紫黑冲击波席卷归一星的刹那,整个宗门的防御大阵亮起阴阳鱼光罩。灵素道主甩出的云锦发带化作万千银丝,与墨尘白甲上爆发的金光交织成网,将爆炸余波挡在碑林之外。但冲击波中心,云龙的道袍已被撕成碎片,露出胸口正在绽放的归一莲种——莲种的紫黑花瓣上,熵暗之主的意识正化作无数黑丝,顺着逆道金血侵入他心脉。
「【归一·逆熵还源】!」云龙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威严,他徒手握住插在地面的归一剑,剑刃突然爆发出双色龙息。银青与紫黑的龙首在剑尖凝聚,龙瞳中映出的不是敌人,而是他识海内正在搏斗的两道虚影——父亲的真灵与熵暗之主的意识,正围绕着那颗融合的道果疯狂撕扯。
黑袍人见状同时吹响魂渊号角,三道紫黑龙魂从号角中飞出,分别撞向云龙的道主之眼、丹田与识海。最右侧的黑袍人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道纹刻成的六芒星法阵,法阵中心嵌着的竟是墨尘护心镜的另一半碎片,镜面中清晰映出云龙父亲年轻时的面容,却被熵能染成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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