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金吾卫将士,刑部京都府衙役大举出动,疯狂逮捕传谣者造谣者,一口气抓了三百多人。
荼冷臧罴将毅关礼卿还在人流密集的酒肆茶坊妓院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严密监视一切行踪鬼祟的商贾和三教九流人士。
在朝廷的铁血镇压下,谣言的传播势头遏制住了。
稍微有点政治嗅觉的达官显贵嗅到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总觉得这谣言来的诡异,传播迅猛,开始关门闭户,严禁家族子弟无事外出,更不准在外面讨论此事。
去年徐敬亭等二十几个大户人家被抄家灭门,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无论雒京王杨镇是生是死,无论杨家子女如何争权夺利,这是神仙打架,谁掺和进来就注定死路一条。
傍晚,天色将黑未黑。
杨谦还在翠柏院呼呼大睡,他睡得很香,是让世界安静的那种香。
玄绦卫队副统领杜雄龙绝走出红霞院后,急急忙忙奔向翠柏院。
自毕云天受伤,翠柏院就由萧狂鸣独孤傲轮流值守,今日是独孤傲当值。
独孤傲指挥仆役丫鬟给花园的花花草草施肥浇水,修剪枝蔓。
二人进了院门,不等看守院门的府兵通报,就急不可耐的推开府兵,大步流星走向独孤傲,声音焦虑。
“独孤,出大事了,快带我们去见世子殿下。”
独孤傲挥舞一把大剪子正在修剪芭蕉叶,闻言将大剪子塞给仆役,拍了拍手里的泥土。
“世子中午多喝了几杯,正在内室歇息,还没醒,你们火急火燎所为何事,一点大将风度都没有。
如果还是为了外面的谣言,兄弟我奉劝你们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世子殿下早已派人处理此事,相信很快就能平息谣言。”
身材矮胖的杜雄眉头微微皱起,不禁扭头看向内室的方向,惶急的眼睛里略显不满。
“整个雒京城被谣言弄的乱糟糟,世子怎么还有闲情睡觉呢?
不过我们此来不是为了什么谣言,而是有着更重要的事。
刚才王妃偷偷把我们叫到红霞院,塞给我们几封信,命我二人分头去城外找左右武卫左右骁卫传令,请左右武卫左右骁卫速调南北衙禁军进城稳定局势。”
独孤傲好似听到晴天霹雳,眼睛瞪大如同牛眼。
“什么?王妃命你二人去调南北衙禁军进城?这不是胡闹吗?
依朝廷兵制,调兵须中枢拟诏,再由左右卫府和兵部联合签署调兵诏书和兵符。
王妃应该知道规矩,她怎可绕过世子、左右卫府和三省六部,擅自派人去城外调兵?
在这等敏感时期贸然调兵进城,她意欲何为?”
身材高瘦的龙绝看了看杜雄,再望向独孤傲,百般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们也看不懂王妃意欲何为。王爷前几天交代过,他养病期间,军政大权尽皆托付世子殿下,可没授予王妃摄政之权。
王妃说什么世子年轻识浅,经验不足,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只得越俎代庖。
哎,我们明知道王妃此举有违兵制,但她毕竟是王府的主子,又是世子殿下的生母,我等不敢违背她的命令。
这不,拿到王妃密信,我们第一时间赶来禀报世子殿下,看世子殿下如何处置。”
独孤傲眼珠子快速的转了转,下意识朝他们竖起大拇指。
“你们做得很对。王妃这是僭越,她说世子殿下经验不足,可她这些年在后院享福,何曾有过处理军国大事的经验?
这事比天还大,我们一起去见世子殿下吧。”
三人齐齐转身奔向内室。
杜雄龙绝从来没有跟过杨谦,对杨谦近来性情大变有所耳闻,却并不知道他完全换了一个灵魂。
想起杨谦以前最讨厌外男擅自闯进翠柏院,对不经通报就闯进院子的外男往往是非打即骂,心有余悸,急忙脚步最快的独孤傲。
“独孤,世子殿下该不会是在...我们打扰他的好事...会不会...”
独孤傲走路太快,右脚刚要踏上石阶,杜雄这一拽害的他差点踏空,看到他们惶恐不安的表情,立刻猜出他们的龌龊心思,忍不住拍着杜雄的肩头大笑。
“你在想什么腌臜事?世子殿下从楚国返回后就变了一个人,不会白日宣淫的。
他是真的喝多了,在睡着呢。他睡了近两个时辰,也该醒了。走,我们进去叫醒公子。”
三人穿过抄手游廊,快步走到卧室外面。
卧室的门半掩着,外面没人站岗。
独孤傲靠近刚刷了一层桐油的木门,举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青萝,世子醒了吗?我等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禀报世子。”
敲门声咚咚!
门内,依稀响起极轻极细的脚步声,穿着翠绿薄衫的青萝拿着贵妃扇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条窄窄的缝隙,露出一张清丽俊美的秀脸。
“世子还睡着呢,几位统领有什么大事?世子说了,若是为了外面的流言蜚语,那就不用浪费口水,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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