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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步伐稳健,行至厅中,对着夏简兮从容一揖:“小的姓冯,汇丰当的掌柜,冒昧前来,叨扰夏小姐了。”他的声音平和,听不出太多情绪,目光在掠过夏简兮以及她身后的侍女时,并无丝毫闪烁,仿佛只是进行一场再寻常不过的会面。

夏简兮并未立刻让他起身,目光如炬,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那股沉稳干练的气息,绝非普通当铺掌柜所有。她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拨动盏盖,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打破了沉默:“冯掌柜?不知阁下递上无名拜帖,所谓‘要事’,究竟是何事?”

冯掌柜直起身,依旧垂着眼,姿态恭敬却并不卑微:“小的受主人之命,特来为小姐解惑,并送上一样东西。”

“主人?”夏简兮心念电转,面上不动声色,“我与贵主人素昧平生,何来解惑一说?至于东西,无功不受禄,只怕不便收受。”

冯掌柜似乎料到她会如此回应,从容道:“小姐近日是否得了一枚特殊的鹅卵石?那便是主人命人送上的敲门砖。主人说,小姐若对慈恩庵、对已故夏大人之事尚有疑虑,此物或可助您拨开些许迷雾。”

夏简兮心头剧震,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果然知道!而且直接点明了父亲和慈恩庵!她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声音刻意冷了几分:“阁下此言差矣。家父之事,自有朝廷公断。慈恩庵乃清修之地,与我何干?一枚顽石,又能证明什么?贵主人如此藏头露尾,让我如何信你?”

冯掌柜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了然,他并未争辩,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平的、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块,双手奉上:“主人早有预料,小姐定然心存戒备。此物乃主人亲笔所书,内有小姐想知道的一些旧事脉络,以及……下一步该如何查证的提示。主人还说,‘医者’已候多时,望小姐莫再迟疑。”

“医者”!易子川信中提到的“医者”!

夏简兮瞳孔微缩,盯着那油纸包,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对方步步为营,将她探查的动向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连易子川这条隐秘的线似乎也有所洞察。这感觉,如同身在网中,而执网之人却在暗处俯瞰一切。

她看了一眼时薇,时薇会意,上前接过油纸包,仔细检查并无异状后,才放到夏简兮手边的茶几上。

“贵主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助我?”夏简兮沉声问道,这是她目前最想弄清楚的核心。

冯掌柜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歉意:“主人身份,暂且不便透露。时机到时,小姐自然知晓。主人只让小的转告,他与夏大人曾有旧谊,不忍见忠良蒙冤,后人受困。此番出手,既是念旧,亦是……顺势而为。”

旧谊?顺势?夏简兮在脑中飞快搜索父亲生前交往的人脉,却无法将任何一人与这般神秘的行事风格联系起来。

“我如何确定,这不是另一个陷阱?”

冯掌柜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与夏简兮对视,那眼神深处,竟似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小姐聪慧,当知风险与机遇从来并存。主人若存恶意,凭他能将拜帖直送贵府,又能精准道破小姐心中所困,大可不必如此周折。信与不信,在于小姐一念之间。东西已送到,话已带到,小的告退。”

说罢,他再次躬身一礼,不等夏简兮回应,便转身,跟着候在门口的管家,如来时一般从容地离开了花厅。

花厅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那油纸包静静地躺在茶几上,散发着无形的压力。

“小姐,这……”听晚看着那油纸包,满脸担忧。

时薇也低声道:“此人言行谨慎,滴水不漏,背后势力绝不简单。”

夏简兮的目光牢牢锁在油纸包上,心中天人交战。冯掌柜最后那句话点醒了她,对方展示出的能量,若真有恶意,确实不必绕这么大圈子。这更像是一种……考验,或者说,是一种选择。

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微凉的油纸,那粗糙的质感,与昨日的鹅卵石何其相似。

谜底,或许就在这里面。是揭开真相的钥匙,还是引她踏入深渊的诱饵?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无论里面是什么,她都必须面对。父亲的冤屈,夏家的未来,还有那隐藏在慈恩庵和这“汇丰当”背后的秘密,都驱使着她,不能退缩。

她小心翼翼地,开始拆解那层油纸。

厅外阳光正好,映照在庭院的青石板上,却照不进此刻花厅内弥漫的凝重与未知。新的风暴,似乎已随着这薄薄的油纸包,悄然降临。

油纸包被层层打开,里面并非信笺,而是一本薄薄的、册子边缘已微微起毛的旧账簿,封面上没有任何字样。夏简兮心中疑窦丛生,谨慎地翻开。

账簿内页并非寻常的收支记录,而是一列列看似杂乱的人名、日期与数字代号,字迹小而密集,墨色深浅不一,显然非一时所写。在翻到中间某一页时,她的目光骤然凝固——那里赫然写着几个她熟悉的名字,其中一个,正是她父亲夏明渊门下一位已被流放的门客!日期则是在她父亲被弹劾前数月。旁边的代号旁,标注了一个细小的朱砂印记,形如鸟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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