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云州驿站的明晏也收到了京中的消息。
看着手中堪比半本书的信不由失笑。
窝在躺椅里一页页看着,光是这工整流畅的字迹就令人赏心悦目。
信中将她离京之后发生的事详细写了清楚。
温承顺利去了吏部,蔡明征亲自带着,平素也十分维护,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难。
郑齐山的处置也写在里面,还宽慰她不要生气,他会盯着郑齐山,不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徐扬回到了军器监,不过虞霜已经站稳了脚,不必忧心。
陛下中秋之夜想起了她,没有兴致再过节,也不准宫内放烟花,心中还是对她有愧。
还有云州刺史比她更早往京中提交奏折一事。
最后写了因她留下的红痕,阴差阳错被误会和苏卫有关之事。
语气委屈,言说自己也丢尽了脸,可能令她展颜?
明晏面容带笑看完,目光定在末尾几个字。
思卿念卿,盼早日相会,逸远。
将信收好,想着他说的事,提笔回复,让他查一查,云州刺史是谁的人。
收拾完去了云州公衙。
杜荀在查云州刑狱是否有误,施凝云在查账目,赵宜查看税收之事。
底下的巡官察子按照各自长处分在各处查看。
明晏去时,正忙得热火朝天。
只要是细查,就没有经得住的。
已经知道云州刺史孙长青先一步递交了奏折回京给她上眼药,自然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抓着个茬就找。
面子也没给他留,当着底下官员的面就骂了个狗血淋头。
孙长青年纪四十出头,一直在云州地界做惯了人上人,忽然被这么骂,面上差点撑不住。
顾忌着靖安公主的名声,还是忍了又忍,口中认错,心中不服。
云州下辖十个县,明绪南带着人去各县一一巡察。
云州算是明晏第一个决定细查的州,恐怕会多待一段时间。
让沈繁星去城中赁了一处院子,作为临时居住之所。
云州上下官吏苦不堪言,每日除了要保证各曹公务不能耽误之外,还得配合巡察。
谁若敢推诿怠慢,靖安公主便不依不饶,直接惩处。
听说了只是她在户部吏部干的事,以及清理了几乎南江整个官场,都对她有几分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再次收到穆原来信之时,明晏没想到会这么快。
信中先写明了孙长青的靠山。
原是靠着吏部的秦巍,秦巍一倒,他也是收敛许多。
再详细说了明芷莹的事。
说明书妤已经得到了教训。
他也查了这些年明书妤欺辱一事,想办法散了出去,引导舆论,如今应该没人再敢明目张胆欺负景岚郡主。
明晏捏着信,眉头紧皱。
她才离京多久,就敢欺负莹莹,真当她是被驱逐再也不回吗?
末尾写了他收到了她的画,装裱起来挂在了卧室,赞叹靖安公主才情,说她文武双全。
明晏想到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模样,心情也好了些。
信的末尾还是那句话。
思卿念卿,盼早日相会,逸远。
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幅画,特意指明是给毕襄的回礼。
明晏展开一看,画的是京城。
这个视野,像是站在慧真塔俯瞰京城街市。
屋舍楼台,街道小巷,大树小桥,行人贩夫。
精致细腻,色彩相映,虽然只画了一小段街市,如此精细,瞧着就不容易。
明晏看得笑起来。
果真是醋坛子,还非要还一幅回来展现自己的画功,要将毕襄比下去。
果不其然,待明晏将画给交给毕襄时,毕襄受宠若惊。
微抖着手展开,越看越无地自容。
脸色涨红,“我,我就说了我那画入不得穆相的眼,这当真是没法比。”
明晏心情好,笑道:“别这么想,若是真那么差,他一把就丢了,怎么还会百忙之中抽空给你画?”
沈繁星从一旁凑了过去,看着毕襄手中的画。
虽然她不懂画,只看这一幅,也在心里哇了一声。
抬眼望着毕襄,“这肯定很值钱吧?”
毕襄眼睛都没从画上挪开过,细细查看,闻言下意识回道:“千金难求。”
沈繁星眼睛发亮,“那咱们要是拿去卖了,岂不是就发财了?”
明晏笑着点头,“那可不是。”
毕襄闻言手一抖,错身背对她,收好了画打算私下独自欣赏。
“穆相的画珍贵,怎可变卖?”
沈繁星笑道:“我就随口一说,毕郎君捂得这么严实是怕我抢吗?”
毕襄没说话,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明晏在椅子上坐下,道:“你就是钻钱眼儿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自小穷起来的呢,我什么时候短了你吃穿?”
沈繁星道:“谁会嫌钱多呢?”
明晏道:“那我瞧着崔时越就很适合你,家财万贯,你不然……”
毕襄脚下想走,又觉得不礼貌。
他也不明白公主怎么忽然就转成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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