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光幕上,小女侠凝视着手中那面沾满沙尘的军旗,心中泛起酸楚。她不知道在这片广袤的安西沙海中,还有多少面这样的旗帜,还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忠骨。
她终究想再多做些什么,为这些至死都在保卫自己国土的忠魂们,作点什么。
于是,小女侠将面前这面军旗小心翼翼地收好,再度踏上征途。
她开始在河西故道上一边探索,一边寻找着与二十三镇军旗相似的遗物。
不知行了多久,又寻到了多少面这样的旗帜。
她跟随着引路的风沙就这么一直寻找着,当她在沙漠深处的某地,又隐隐望见一抹熟悉的旗帜残影时,便立刻朝着那个方向奔去。可当她来到那座据点前时,整个人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慑,脚步如灌了铅般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眼前的据点,早已被成群的吐蕃兵马所占领。而在据点前的空地上,数十具身着唐甲的将士遗躯,被粗大的木桩贯穿了胸膛,如战利品般被直挺挺地树立在那儿。风沙吹过,他们残破的衣甲猎猎作响,仿佛在无声地哭嚎。
这是炫耀,是示威,更是对大唐最残忍的羞辱。
天幕之下,大唐皇城内,贞观君臣所在的殿宇中,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运筹帷幄的文臣,还是身经百战的武将,此刻都被光幕中那惨烈的一幕激得浑身发抖,滔天的怒焰几乎要焚穿理智。他们都是大唐的开国功臣,何曾见过如此猖狂的挑衅,何曾见过大唐的军士们受到这般非人的折辱!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这几位素来沉稳的文臣之首,此刻亦是双拳紧握,面色涨得通红。
“一群反复无常的畜生!”魏征那向来以铁面无私着称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狰狞的怒气,他再也顾不得朝堂礼仪,指着光幕破口大骂,“谈!还谈个屁!这群畜生,他们如此对待我大唐的将士!这如何能谈!怎么谈!谈个屁!”
殿内的将帅们更是怒不可遏。李靖、秦琼脸上早已没了前番战胜大清的喜悦,只剩下无尽的愤慨与杀意。
“俺去他娘的!”尉迟敬德怒吼一声,黑着脸,转身就往殿外走。
“敬德!你要去哪?”尚有一丝理智的房玄龄立刻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尉迟敬德此刻哪里还有理智听劝,他一把甩开房玄龄的手,吼道:“还能去哪!去叩阙!去点兵!老子现在就要带兵灭了那吐蕃!为我大唐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说得对!俺也去!”程知节立刻应和道:“就算陛下不同意,俺也去!只要能灭了吐蕃那帮杂碎,就算陛下回来要砍俺的脑袋,俺老程也认了!”
周围的武将闻言,非但无人阻止,反而应者云集,就连几位性情刚烈的文官都握紧了拳头。
房玄龄看着这群几近失控的武将,强忍着心中翻腾的怒火,还是劝了一句:“敬德,知节,你们莫要冲动!”
“冲动?”尉迟敬德当即就急了眼,他指着房玄龄的鼻子,双目赤红的问道,“房相!你让我怎么不冲动!难道你还想着跟吐蕃那群畜生去谈?他们反复无常,禽兽不如!如此对待我大唐将士!先前派去的使者,他们是如何敷衍的,你难道忘了不成!他们根本就不认自己是华夏一脉!那些认同我等的部族,早在第一批使者去的时候便已归附!那吐蕃是何等的狼子野心!房相!您难道还看不清楚吗!”
说到此处,尉迟敬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悲怆的哽咽。他如何能不知道房玄龄是为自己好,可他控制不住。
“房相,你就让我去吧!如今我大唐打了胜仗,有了那般犀利的火器,有了堆积如山的弹药!你给老子五千,不!三千人!给我两门火炮,我有信心,有信心能踏平吐蕃,为死去的弟兄们讨回公道!”他猛地指向光幕,悲痛的说道:“房相,你看看!你看看光幕上那些将士们!他们……他们是如何被那群畜生……侮辱的啊!您……您咽的下这口气吗!”
房玄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光幕中,那些被木桩贯穿的躯体是如此刺眼。他心中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也“嗡”的一声,彻底燃尽。
就在他即将点头应允之时,一直沉默的杜如晦终于开了口。
“敬德,莫急。”
正当众将领以为他要反对,准备再次申辩之时,杜如晦却话锋一转:“诸位,不论如何,绕开太子,私自调兵,终究不合章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所有义愤填膺的同僚,沉声道:“这样,敬德你先去东宫请示太子殿下,我等再通过光幕联系陛下。只要太子殿下同意,我等文臣,亦全力支持出兵。”
话音刚落,一道尚带青涩却无比坚定的少年声从殿门处传来。
“不必请示孤了!孤,同意出兵!”
众人齐齐回头望去,只见太子李承乾正大步走来。他面色惨白,显然也看到了光幕中的一切,此刻,他的眼中也燃烧着与众人一般的滔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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