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中,洒下淡淡的银辉,几盏琉璃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柔和。
池晚雾身姿轻盈地跃上墙头,几个起落间,便落到了一处屋顶上,蹲下身,打开瓦片。
入眼的便是两具白花花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以及满室的旖旎春光。
两人的姿势也极其销魂,接着,就是暧昧且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传来。
“嗯……公……公子……嗯……公子……妾身……不要……了”那女子娇吟之声传来,带着几分羞涩与放荡。
池晚雾听着屋内传来断断续续不堪入耳的声音,秀眉微蹙,一不小心手一抖,手中的瓦片不慎掉落,发出“啪嗒”一声响。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是一阵慌乱的穿衣声。
池晚雾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身形一闪,隐匿于黑暗之中。
不一会儿,屋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踉跄着走了出来,四处张望,脸色阴沉如水。
“该死,是谁在那里?”男子怒喝道,目光在夜色中搜寻着。
池晚雾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男子见四周并无异样,脸色稍缓,却仍不甘心,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才转身回了屋,重新关上了门。
池晚雾才悄悄起身,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离开了此地。
该死的上官宣。
没事将府邸修的那么隐蔽做什么害的她找错了地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靠,她会不会长针眼?
池晚雾一边在心里暗自腹诽,一边加快脚步,夜色如墨,凉风习习,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几个跳跃又停在了另一处院落的屋顶上。
拿开瓦片,只见屋内烛光摇曳,一名面容娇美的女子,站在浴桶前,正脱着身上那华贵的橘黄色里衣,露出细腻如瓷的肌肤和曼妙的身姿。
那女子像是有所感似的,抬头望向屋顶,然后猛地将衣服裹紧,双手环抱在胸前,脸色惊恐地大喊“啊——!!”
池晚雾心中暗叫倒霉,身形快速一闪,已躲至远处另一处屋顶。
靠,这都是些什么事。
接着,池晚雾连续找了好几个华丽的宫殿,都不是东宫,让她不禁怀疑今晚是不是不适合出行。
她站在树叉上,皱着眉看着下方的万家灯火,想来,明日整个京城都会流传起。
有登徒子夜半偷窥公子,小姐的流言。
她明明就是跟着原主的记忆走的,怎么东宫就硬是找不到?
池晚雾从树杈下一跃而下,几个跳跃再次停到一座华丽的屋顶之上,蹲下身子抬手正准备揭开瓦片,却忽然动作一顿。
这次不会又错吧?
池晚雾手悬在半空,犹豫着。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一丝淡淡的香气,以及隐约的谈话声。
这声音她熟悉。
没错了,就是这。
池晚雾心中一定,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片,向屋内望去。只见屋内烛光温暖,上官宣身着华丽锦袍坐在桌旁,手中把玩着大拇指上一枚碧绿的扳指,神色悠然自得。
而他的对面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地,低着头,全身笼罩在黑暗中,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上官宣抬起手,一手撑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黑衣人身体微微一颤,声音低沉而恭敬“回殿下,事情已经办妥。”
上官宣的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中却充满了阴鸷“欢楼最近倒是越发放肆了,竟敢把手伸到本宫的眼皮子底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黑衣人身子伏得更低,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殿下息怒!”
“告诉他们若再敢欺君罔上……”上官宣的话语骤然变得阴冷,眸中闪过一抹冷冽的杀意,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懒散说“本宫的手段,他们应该很清楚。”
说着,他手上的玉扳指瞬间碎裂成粉,四散开来,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衣人浑身一颤,连忙应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传达您的意思。”说完,他起身,身形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屋顶上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上官宣忽然抬头,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屋顶池晚雾所在的方向,语气中带着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的杀意。
池晚雾心中一惊,转身几个跳跃便跳到另一座屋顶,接着,她只觉得眼前一晃,上官宣已般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池晚雾目光一凛,身形快速往后退,拉开与上官宣的距离,同时手一翻几枚银针已悄然出现在她的指间“公子,这是何意?”
她已是四级武者再加上她本就是金牌杀手,只要她不想,四级之下的人绝不可能的人很难发现她,可上官宣却发现了她。
上官宣恐怕是从一开始便发现了她在房顶。
能这么快发现她,上官宣的实力起码在五级之上,甚至六级也有可能。
上官宣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也是,生在皇室若没点手段又怎能在这波谲云诡的皇权斗争中生存下来?
看来平时上官宣易暴易怒,也不过是他的伪装。
她收回以前说上官宣只是靠他母后才坐上太子之位的话。
该死,大意了!
今日想要脱身,恐怕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
上官宣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池晚雾,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这是?
池晚雾??
不……不是。
虽然同样身着红衣,虽然很像,但池晚雾额间与眉宇间可没有闪着妖艳光芒的菱形碎钻。
再说,池晚雾虽然在斗角台上赢了池心晚,但以她的实力还不足以自由出入东宫。
而且此女子额间与眉宇那些碎钻竟让他感到一丝危险。
上官宣看着池晚雾手中的银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月光下,他的面容更显冷峻,双眸中闪烁着玩味与危险的光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猎人看待猎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