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层层雾气，空气陡然变了模样，沉甸甸的，黏糊糊地裹在身上。众人都憋着一口气往前走，脚步声砸在地上，连回声都被吞得没了踪影。
“源头就在前面。”陆沉压低声音说，语气里那股凝重，不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队员们纷纷点头，各自调整着状态。往前，地势渐渐开阔起来，脚下的土地泛起了微弱蓝光，像是古老符文慢慢转动。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大地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们的到来。
“这片区域……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一名队员小声嘟囔。
“也许是系统留下的。”陆沉回了一句，目光往更深处投去。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细微裂响。
“空间裂缝！”有人惊叫道。
众人警觉起来，赶忙散开，四处找裂缝在哪。这次的裂缝没把空间撕开，倒像一面镜子悬在半空，里面闪着奇异光芒。
陆沉慢慢走过去，凑近仔细看那镜面似的裂缝。他伸手一摸，指尖猛地刺痛，电流顺着神经直蹿大脑。
刹那间，他的意识被拽进一个奇异空间。
眼前是望不到头的数据海洋，无数命格信息在里面翻涌。他看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看到他们在命运长河里的轨迹，看到每一次交易带来的变化……
还有——系统的身影。
那是个模糊轮廓，没有具体样子，像是由纯粹规则组成。它静静地悬浮在数据海洋中央，看着陆沉到来。
“你终于来了。”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好像直接在陆沉脑海里响起。
陆沉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它。
“你以为你在改变命运？”系统接着开口，“其实，你只是在修复我设好的漏洞。”
“所以，你是谁？”陆沉发问。
“我是秩序本身。”系统声音依旧平静，“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持世界平衡。”
“可如果这个世界本就不该存在呢？”陆沉反问。
系统沉默片刻，数据海洋剧烈翻腾，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陆沉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裂缝前，身体被几名队员扶着。
“你怎么了？”女队员焦急问道。
“没事。”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只是……看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陆沉没回答，低下头看看胸口晶体，又抬头朝更深处望去。
“源头，就在前面。”
队伍重新排好队形，继续往前走。越往里走，压迫感越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使劲儿推开他们。
终于，在一片开阔空地上，他们瞧见一座巨大的遗迹。
遗迹中心立着一座高塔，塔身全是熟悉的符文，每个符文都慢慢转动，散发着幽蓝色光。
塔顶，一团扭曲的能量缓缓凝聚，像是在等着某个时刻到来。
“那就是源头。”陆沉轻声说。
众人屏住呼吸，静静地望着塔。
“接下来怎么办？”刀客问。
陆沉没马上回答。他感觉体内的命格符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塔顶的能量。他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准备。”他最后说，“我们进去。”
就在他们要往前走时，塔顶能量突然剧烈波动，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
这一次，声音更清晰，更近了。
像是信号，又像是警告。
陆沉抬头望向塔顶，眼中闪过决绝。
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法回头了。
队伍小心翼翼地靠近遗迹外围。越走近，一股强烈的干扰能量把四周都罩住了，探测仪器全不管用，指针疯狂乱摆。
“关闭设备，用感知。”陆沉下令。
队员们赶忙收起仪器，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周围的能量流动。每隔一分钟，大家轮流汇报自己感知到的强度和方向。
陆沉把这些信息汇总起来，凭着自己敏锐的感知力，慢慢推断出能量的核心方位。
“在那里。”他指向一处看着普普通通的空地。
但他们走近时，小李一脚踩上一块石头，石头发出微弱蓝光，光芒闪烁频率竟和干扰能量的波动一模一样。
“这石头有问题。”小李蹲下查看。
“先记下来。”陆沉示意他别乱动。
再往前走，他们发现前方有一道半透明的结界，把整个遗迹包在里面。结界表面不断往外释放排斥力波，每隔三分钟就推出去一波冲击，想把人挡在外面。
“这层结界不是用来藏东西的，更像是防御机制。”一名队员分析道。
陆沉点点头，拿出特制探测器，在安全距离外记录结界的能量波动。他和另一名队员瞅准排斥力波释放的间隙，快速靠近，趁机观察结界上的细节。
果然，在结界表面，有一道隐隐约约的纹路，形状像古老符号，和之前追踪时发现的符文特别像。
“看来这里和之前的神秘之地有关联。”陆沉低声说。
回到队伍中，众人围坐一圈，开始讨论要不要进遗迹探查。
“里面有未知危险。”一名队员提出反对意见，“我们连结界都不好突破，冒冒失失进去可能会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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