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马其实不难,诀窍就是两腿上踢,两条腿蹬出去的同时,手臂、腰部一起发力,借势发力,一个翻身就能稳稳落在鞍上。”--“来,试试。”--“卧槽,一次成功,彭院长牛逼!”
“哪里哪里,是霍师傅牛逼!”
霍尊师傅教彭仲华弟子一招翻身上马,会翻身上马,在人前可以大大显摆一番的。然而徒弟学这个可不为人前显摆,只求能够快速上马,能够节省一丁点的时间。
原本骑惯驴子的彭仲华学骑马上手很快,当下成为梁山司身怀‘翻身上马’绝技的寥寥数人中的一个。
可万万没想到,走马和跑马完全两码事。
他平日里骑马基本走走小步舞曲,这会儿赶几千里路到嘉峪关去救人,必须快马加鞭,梁山总医院彭仲华院长被颠到上下震荡的大脑组织发出明确信号:自己会颠死在马背上。
冲进驿站,彭仲华跳下马,还没来得及卸下马鞍上的医药箱,坐骑仿佛是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四蹄趔趄走了几个横步一跤摔倒,口吐白沫再也没能爬起来。老彭没颠死,马却跑死了。
“前方报告说李军长伤势加重危在旦夕,我们没时间了。”彭仲华冲霍尊嚷道:“别吃了,馒头在马上一样吃。”再冲马天罡喊道:“你这大黑脸再洗也变不成白面郎君。别洗了,上路一跑起来还是满脸泥。”他手上也不闲着,从药箱里扯出些纱布,当着众人的面脱下裤子,包扎自己那两条一大片淤青中鲜血淋漓的大腿。边包扎边向驿卒喊道:“八百里加急。马备好没有,一定要换最好的快马!”
驿站军头连连躬身应道:“快马已备好。军爷,嗯--前头陕西庆阳段路上不太平,流民闹得凶,军爷千万小心。”
一行人绝尘而去,一驿卒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加老痰,替军头打抱不平:“神气个鸟!东厂办差还得给您老出示驾帖,这伙哪路神仙!”
老军头喜欢驿卒会说话,喜欢手下人对自己知冷知热,便教给那新来的驿卒宝贵的工作经验:“小李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你没瞧见他们背上的快枪,腰里别的手枪?”
那个叫小李子的驿卒吐了吐舌头,左手开八右手出一,“他们是---八爷?庆阳的流贼不长眼去劫他们的道,那就算活到头了。”
李又熙伤到了肺叶,经叶尔羌的医官包扎医治后觉得没啥大事,等撤到哈密卫以西鄯善的鲁克沁村时,伤势突然恶化,整个人几已徘徊在鬼门关了。不敢再赶路,停留鲁村卧床。乌兰牧骑随行医疗队则快马加鞭赶赴鲁村为其医治,这些人本是职校卫生学习班突击培训出来的末流货色,只能治些伤风感冒天花肺痨包皮炎之类的小毛小病。队长李英爱算其中的技术大拿了,就她也只是半道入行,之前在野战医院帮个忙打个下手,后来接受的短期专业培训。最主要队里没有会开刀的外科大夫。
接军委命令,彭仲华此行为不惜一切代价救活李又熙。为及早实施医治,病患躺大车上不敢颠簸,四平八稳往东南缓行,医生则日夜兼程向西北疾驰,两边于嘉峪关会合。
李又熙觉得自己活不成了,一开始不想走。觉得自己埋骨鲁克沁亦是不错的归宿,因为这里曾经金戈铁马忠骨无数,和逝去的先辈英豪们葬身一处实为幸事。
李英爱劝道:“夫君,我们走吧,赶去嘉峪关做手术。”
与沙漠共存的鲁克沁村非无名小卒,在汉唐时乃是一座军屯,叫做柳中城,与沙漠零距离的城、沙漠中的城。李又熙道:“这里绿不退、沙不进、人不迁。2000年来塔克拉玛干沙漠,哦,就是瀚海,不曾把城掩埋,城与沙漠共存。你说这块地方是不是有灵气,埋在此处能升仙哩。”
“呜呜,我知道,我如今也是梁山军战士。别人都唤作瀚海,只我们称作塔克拉玛干。”夏伊达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李英爱厉声道:“哭什么哭,知道自己是军人你还哭,我命令你收起你的眼泪。”
“听听听听,军长的叶尔羌小老婆又挨朝鲜大老婆骂了。”
“宋团长别开小差,别停啊,继续继续。”屋子外嘻嘻哈哈一片,14名残兵败将兼伤员病号围着他们当中最有文化的宋从龙,坐在坎儿井的井口处,一边乘凉一边听他讲故事。
“好,我继续讲。我们脚下这块地在汉代叫做柳中城,传东汉末年董卓接任西域戊己校尉时为巴结朝中权臣在此柳中城搜罗楼兰美女,其中一个叫貂蝉…”
“啊!貂蝉是楼兰美女、柳中人氏啊!”大伙儿一片惊讶。
隔窗有耳,李又熙不禁笑意泛滥。这个宋从龙扮猪吃虎,也忒能装了。直到吐鲁番败亡这天,才向自己吐露真情,这小子本饱读诗书是个文化人呢,其祖上是五胡乱华时迁到河西的中原世家大族。
“话说楼兰国被我汉军灭国后,其国人去往塔克沙漠南缘立鄯善国,待鄯善国灭再北迁柳中,应是楼兰人怀念故国把新址称为鄯善。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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