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宁一把关上厨房门,把季珩关在外面,转身背靠着木门。
女孩脸上阴沉的表情瞬间消失,眉眼弯弯的抿着嘴,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笑声。
太久没发脾气了,刚才差点破功。
中间一度想笑,还好机智的捂脸,遮掩了过去。
季珩被推出厨房,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抬手想要敲门。
但是脑海里回荡着温知宁说的‘不想看见你’的话。
他缓缓放下手,“姐姐,那我走了,你别生气了。”
温知宁回眸,透过窗户看着季珩离开,这才回到餐桌前吃早饭。
那份据说不能回锅的面茶,在空间里隔水加热后,也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坐了一会儿,温知宁在二进院慢慢转悠,新家需要添置的物品不少。
软装只有基础的家具,灯饰、装饰品、绿植……都没有。
她一边散步消食,一边用意识在空间里拉清单。
八点,温知宁进入正房,在梳妆台前坐下,早上起床后只是简单的洗漱,衣服也是普通的家居服。
住在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突然来了兴致,想精心打扮。
温知宁把长发盘起,用一根檀木发簪固定,换了一身应景的中式朱红色斜襟上衣,银杏式样的盘扣,下装是明黄色半身裙。
准备去附近的百货大楼。
刚刚推开朱红色的大门,就发现了蹲在墙根的季珩,一米八八的身躯缩成一团,看着有点可怜。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温知宁忍不住皱眉。
季珩可不是什么乖顺的小猫咪,他是随时会伸出利爪的野豹。
看见温知宁的身影,季珩站直身体,忐忑询问:“姐姐,你还生气吗?嘶——”
少年说到一半忍不住倒吸口气,伸手扶住墙,“我腿麻了……”
他咬着下唇,眉头紧皱,被汗浸湿的黑发紧贴着皮肤,表情隐忍。
这表情……腿麻而已,这么诱人干嘛,温知宁移开视线。
重新上色的门楼色彩鲜明,映衬下吉祥如意的匾额古朴庄重,季珩缓了一会儿,步伐如常的走到温知宁面前。
“姐姐,我知错了,我应该认真听你的话,七点准时敲门。”
季珩想了很久,可能是自己的行为,让温知宁想起之前擅自插手她谈恋爱的事,所以才发这么大的火。
“我认真反思了自己,这次是我自作主张的原因,以后不会了。”
温知宁:……
反思的很好,下次别反思了。
她就是想让季珩看看自己多难伺候,故意找茬。
“其实我不生气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性格不太好,喜怒无常,一生气就爱发脾气。”
“不关姐姐的事,是我不好,我办事不力。”
季珩表情特别真诚。
“……”
温知宁无语。
没关系,等她多发几次脾气,季珩就能知道她是多么恶劣一人。
现在考完试放暑假,她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刁难季珩。
“你去帮我买个铁木桶,再买一车木柴。”
可别再蹲在门口继续当石雕了,万一有亲戚朋友上门,看见季珩这样也太奇怪了。
“姐姐,你要多大的铁皮桶?木柴要长的还是短的?粗的还是细的?”
季珩仔细询问。
这是PTSD了么,温知宁比划一下,“这么大的铁皮桶,木柴要直径超过五厘米的,长短不限。”
把人打发走,温知宁自己溜溜达达,去逛街选家装。
——
杜成玉终于考完试,来四合院找温知宁。
大门半敞,他敲了两下门,“表姐?”
无人应答,里面一直传来“砰砰砰”的声音,杜成玉犹豫着直接进门,在影壁前看了一圈。
寻着声音选择月亮门的方向,进入一进院,一个男同志侧对自己,正在劈柴。
自己走错了?
但是这人有点眼熟,杜成玉提高了声音,“你好!”
季珩停下动作,侧头看见杜成玉,“弟弟来啦?”
他穿着无袖背心,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季珩放下斧子,用毛巾擦去额头的汗。
“季大哥,这是我表姐家吗?”
“是啊。”季珩指了指紧闭的垂花门,“你敲这个门,大点声。”
杜成玉一头雾水,疑惑的照做。
片刻后温知宁的声音传来,“咋了啊?”
带着几分不耐烦。
“嘎吱”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温知宁只露出一张脸,本来表情有点烦躁,看见杜成玉,瞬间多云转晴,露出笑容。
“阿玉,你考完试了?”
杜成玉笑笑,“嗯,昨天考完的。”
温知宁把门开的更大,“进来说话。”
杜成玉回头看了眼季珩,“季大哥这是……?”
“不用管他,”温知宁拉着杜成玉进入二进院,然后重重关上垂花门。
“我雇季珩帮忙劈点柴火。”
杜成玉听了温知宁的解释,更奇怪了。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一次咱们吃饭,季大哥的哥哥也在,他说季大哥的母亲是上海副市长。”
“表姐,他母亲出事了吗?”
所以沦落到给表姐打工挣钱。
温知宁:“……你的脑回路真清奇。”
杜成玉似懂非懂,“那他为啥在你家干活啊?刚刚那个小院也是你家吧?”
“他惹到我了,我罚他做苦力呢。”
“表姐,你咋这么虎呢,季大哥母亲官不小,你欺负人家儿子,她找你麻烦咋办?”
杜成玉一脸不赞同,“你需要人砍柴,可以找我啊。”
“……”
可是她都欺负半个月了。
别说季珩母亲,他的将军爷爷就在不远的胡同住着。
温知宁倒是希望他回家告个状,而不是逆来顺受,答应她的各种离谱要求。
“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杜成玉叹口气,“表姐,你现在主意越来越正。”
温知宁关注点偏移,“你怎么变的一口东北腔啦?”
杜成玉挠挠头,“可能是有点,我室友是黑龙江的,他的口音特有感染力,不知不觉就这样婶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