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陈留
三个月后,陈留城头,宇文泰一袭白袍立于猎猎旌旗之下。他望着校场上集结的三万精兵,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春日的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一道坚毅的轮廓。
"主公,吉时已到。"尉迟炯低声提醒。
宇文泰微微颔首,大步走向点将台。台下将士立刻肃立,刀枪如林,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诸位将士!"宇文泰的声音如洪钟般回荡,"尔朱兆逆天祸国,欺凌天子,鱼肉百姓!今日我宇文泰奉天讨逆,清君侧,正朝纲!"
"讨逆!清君侧!"三万人齐声高呼,声震九霄。
宇文泰拔出佩剑,剑锋直指洛阳方向:"兵发司州,直取洛阳!"
大军开拔的号角声响彻云霄。赵贵跟在宇文泰身侧,低声道:"主公,高欢那边..."
"高欢必会响应。"宇文泰胸有成竹,"此人野心勃勃,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传令前锋,五日之内必须拿下悬门关"
冀州·信都
几乎在同一时刻,河北信都城内,高欢正与冀州刺史封隆之密议。
"宇文泰已经动手了。"高欢手指敲击着案几,眼中精光闪烁,"尔朱兆现在就像只困兽,四面楚歌。"
封隆之捋着胡须:"高公打算何时举旗?"
高欢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军营:"就在今日!"他转身时,脸上已满是激昂之色,"我高欢忍辱负重多年,为的就是今日!"
封隆之被他的气势所感,也站了起来:"冀州三万精兵,早已等候多时,愿随高公共举义旗!"
当日下午,信都城南门外,高欢身着铠甲,对着集结的大军高声宣道:"尔朱氏祸国殃民,天怒人怨!今日我高欢顺天应人,起兵讨逆!"
"讨逆!讨逆!"士兵们的呐喊声如山呼海啸。
高欢满意地看着这支精锐之师,转头对封隆之说:"传令下去,兵分两路。封公你和段韶率冀州兵扫平河北全境,我亲领边军取晋州、并州。"
就在大军即将开拔之际,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为首的将领滚鞍下马,单膝跪地:"禀主公,元天穆带着司马子如前来投奔!"
高欢眉毛一挑:"哦?带上来!"
片刻后,元天穆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司马子如来到高欢面前。司马子如衣衫凌乱,却依然昂着头,眼中满是不屈。
"高将军,在下擒获尔朱兆心腹司马子如,特来献上!"元天穆谄媚地说。
高欢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绕着司马子如走了一圈,突然笑道:"司马先生何必如此狼狈?来人,松绑!"
士兵解开绳索后,司马子如活动着手腕,警惕地问:"高将军这是何意?"
高欢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大才,屈居尔朱兆之下实在可惜。不如与我共谋大事,如何?"
司马子如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苦笑:"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非也。"高欢正色道,"先生善谋略,通军务,正是我急需之才。若蒙不弃,愿拜为军师祭酒!"
司马子如沉默良久,终于深深一揖:"既蒙高公厚爱,子如愿效犬马之劳。"
高欢大喜,当即命人设宴款待。宴席上,他低声对封隆之说:"得司马子如,如得一臂也!此人对尔朱氏内情了如指掌,破洛阳易如反掌!"
青州·昌阳
青州水寨内,贺拔岳正与副将莫离支对弈。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胶着。
"主公,宇文泰和高欢都已起兵,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莫离支落下一子,忍不住问道。
贺拔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专注地盯着棋盘。良久,他拈起一枚白子,轻轻放在天元位置:"就是现在。"
莫离支一愣,随即会意:"我这就去集结水师!"
贺拔岳按住副将的手:"不必。先派人联络齐州、光州旧部,走陆路进攻,先取泰山。”
三日后,青州三万大军齐出。贺拔岳骑在马上,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豪情万丈。
"报!齐州城门已开,守将王轨率部归顺!"
"报!光州刺史寇洛开城投降!"
捷报频传,莫离支兴奋地说:"主公,照这个势头,不出半月,整个关东都将落入我们手中!"
贺拔岳却神色凝重:"别高兴得太早。宇文泰还挡在我们前面。传令下去,严明军纪,不得扰民。我们要的是人心,不仅仅是城池。"
中原·洛阳
洛阳皇宫内,尔朱兆像头困兽般来回踱步。一封封告急文书堆满了案几,却无人敢上前禀报。
"报——"一名侍卫战战兢兢地跪在殿外,"悬门关失守,宇文泰大军兵锋已至金墉!”
"滚!"尔朱兆抓起一个玉镇纸砸了过去,侍卫慌忙退下。
尔朱世隆匆匆赶来,脸色惨白:"丞相,高欢正在攻打并州,贺拔岳三万步骑正向泰山进发,我们..."
"闭嘴!"尔朱兆一把揪住尔朱世隆的衣领,"都是你!若非你在朝中树敌无数,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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