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碧华回去后甜甜地告诉殷勤期盼的郭老太太,说她已经告诉父亲了,父亲说他考虑考虑。
郭老太太和郭二一家顿时失望无比,郭老太太不放弃:“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郭瞿久:“儿媳妇,你今日回门也累了,回去歇着吧,阿睿,你陪你媳妇回去吧。”
郭老太太马上就不高兴地瞪向了长子,郭睿向祖母行礼后,带着岑碧华走了。
郭瞿久看向母亲:“娘,族老不会允许任何人影响到阿睿的前程,我亦然。”
丢下这句,郭瞿久对一言不发的郭母说:“要回去了,你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整的。”
郭母沉默地向婆母一行礼,和郭父一起走了。
郭二当着大哥的面什么都不敢说,大哥一走,他就急了:“娘,岑家一看就是在敷衍啊!”
郭老太太也一时没了主意,刚才长子对她说话时的眼神令她心慌。
冯氏开始抹眼泪儿:“娘,这次阿栋要是回去,他就真的没出路了。”
郭二过去握住老太太的胳膊:“娘,您快想想法子啊,我们一家若是不能留在京城,大哥以后肯定不会管我的!”
郭栋也上前抱着祖母哭,堂兄和郭玉以后都能来京城,他也要在京城。
被郭二一家又是哭又是求的,郭老太太咬咬牙:“若回去前岑家还没信儿,我就直接登门去求!
他们总不能让我一个老太太跪在他家门外吧!”
郭二:“那他们肯定不能。”
郭老太太拍拍二儿子的手:“你放心,娘这回怎么也会让他们岑家把阿栋送进国子监去!”
郭母在房间里闷着头带着下人收拾,他们计划三日后走,族老也惦记着家中,郭玉也要读书。
郭父坐在屋里耐心地等,果然,郭睿过来了,还带了郭玉。
两个儿子来了,郭母让下人出去,她也没心情收拾了。
郭睿坐下就说:“爹、娘,二叔的事我今日陪碧华回门,也跟泰山大人说了。
泰山大人说老人家心疼小儿子,人之常情,叫我不要往心里去。
泰山大人和岳祖说世子在他们面前提到过好几回阿玉,说父亲您会教子。”
昨晚到现在就没笑过的郭母突然笑了下,郭父欣慰地看着两个儿子说:“你们兄弟两人没有给我郭家丢脸。”
郭父自然听出了儿子话中的意思,亲家没有直说这事成不成,那自然就是不成的了。
郭睿接着说:“碧华回去也说了的,不过瑞郡郎当时是在场的。”
郭母脸上的笑又没了,郭睿安抚道:“岳母说这是小事,瑞郡郎当时没说什么。”
岑碧华没告诉郭睿她安小叔当时是不高兴了的,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有助于家庭和睦,她安小叔说的。
郭父语重心长地对郭睿道:“你如今留在了京城,岳家又是那样显赫,族中日后定会多仰仗你。
同为族人,该帮的时候是要帮,但不能帮的时候你要多靠族老去牵制。
我瞧朝廷的意思,日后要做官,是势必要走科举了。
你自己心里也要有个成算,如何既帮了族人,又不叫自己过于为难。”
郭睿点点头,说:“我也有想过,我在翰林院,岳父又是国子监的祭酒,我会多给族中寄一些书回去。
族中儿郎的文章也可寄给我,我找人给他们点评,能帮的我总是会帮的。
但读书一事最终还需得靠自己,族里有人能来京赶考,我这边也会出钱出力。”
郭父拍拍长子的肩膀,很是欣慰。
郭玉在一旁说:“爹,我会凭自己的本事来京城的,即便不能去国子监读书,我也会努力考举人,考进士。”
郭父又拍拍小儿子:“爹相信你。”
陪妻子回门,郭睿的婚假也就结束了,第二天早上他去给父母请安后,就去上值了。
岑碧华也起来了,尽管她还没睡饱,等婆母他们走了,她就可以天天睡懒觉了。
其实郭父、郭母根本不在乎儿媳妇睡不睡懒觉。
但郭老太太在,岑碧华觉得自己还是规矩点吧,不给老太太念叨她的机会。
岑碧华过来请安,郭母还说她:“怎的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岑碧华:“婆母就要回去了,媳妇儿也想多给婆母请几回安。”
郭母笑了,那就是她走了就睡懒觉。
果然,郭老太太对于孙媳妇早早过来请安还是满意的。
昨日她已经看过这套宅子了,是有点小,但住下老二一家也勉强了。
长孙是个有出息的,实在不行,日后让他帮他二叔一家在京城买套宅子就是。
郭老太太心里的算盘珠子打得是啪啪响,她当然也想留在京城,但她还是要点脸。
长子和次子没分家,她还是长子养着的,长子不留在京城,她就不可能留在京城。
她若是说让小儿子养,那长子势必就会分家,那样她就更没理由让老二一家留在京城了。
为了小儿子一家能顺利留下,郭老太太也是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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