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王说能治失眠!"李凤霞突然尖叫,口红蹭到了牙上,"他说把安眠药掺在胃药里,老陈就能睡踏实......"
玻璃另一头,严大勇盯着审讯室的白炽灯出神。他想起两个月前那个暴雨夜,李凤霞浑身湿透地来保安亭借伞,真丝衬衫贴在身上,香水味混着雨水往人鼻子里钻。当时小王的三轮车就停在岗亭外,车斗里蒙着防雨布。
后来法医在老陈血液里检出三倍致死量的镇静剂。那个号称"闪电快修"的工具箱里,装着针管和未使用的胰岛素。主卧床头柜最底层,藏着三份不同保险公司的意外险保单,受益人的签名龙飞凤舞,最后一笔甩出纸外,像把带血的刀。
开庭那天,严大勇特意换了新制服。旁听席最后一排,他看见小王佝偻着背,后脑勺有块疤——和三个月前快递公司派工单上的照片对上了。那时的小王留着板寸,而现在那片头皮光溜溜的,像被什么烫过似的。
休庭时,李凤霞突然转头看向旁听席。严大勇下意识挺直腰板,却见那女人冲他笑了,涂着唇蜜的嘴咧到耳根,仿佛还是那个雨天来借伞的邻居大姐。法警拽着她胳膊往外走时,她突然用口型说了句话。
严大勇花了整晚琢磨那个口型。凌晨三点,他猛然从值班室的折叠床上弹起来——监控录像里,李凤霞最后一次扔药瓶那晚,小王的三轮车在小区西门停了23分钟。而西门出去三百米,就是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