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封看着手里的药方,眼睛里闪烁着的全是铜钱的光芒。
广而告之?开什么玩笑。
这是独家专利,是商业机密,是垄断市场的敲门砖。
他立刻把药方藏进了自己的鞋底。
他弟弟来问他,他只悄悄给弟弟说了个真方子。
至于其他乡亲,他则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
“哎呀,我这有个偏方,大家试试,往草料里多加点糖,保准牛爱吃。”
他自己则偷偷摸摸地按着真方子抓药、熬药,准备等全村的牛都死光了,再高价卖出自己的“神药”,一举成为养牛界的绝对霸主。
然而,怪事发生了。
别家的牛吃了糖水,该死的照样死。
他家的牛喝了正版的“苦参散”,病情却一天比一天重,四十头牛转眼就死了三十五头,剩下的五头老母牛也躺在牛棚里,出气多进气少,眼神里充满了对牛生的绝望。
陈华封彻底懵了。
难道是瘟神给了自己一个假药方?
这神仙也太不讲武德了。
就在他准备卷铺盖跑路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壁龛里的那捧土。
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抠了一小撮土,兑在水里,撬开一头老母牛的嘴,强行灌了下去。
奇迹发生了。
那头奄奄一息的老母牛,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草屑,然后“哞”地叫了一声,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仿佛在开个人演唱会。
陈华封又惊又喜,赶紧给剩下的几头牛也喂了神土。
牛,全都活了。
他呆呆地看着牛棚里重新焕发生机的牛群,又看了看手里的土。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中了他的天灵盖。
不是药方没用。
是他那颗想发国难财的心,让药方自动开启了“防伪模式”。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第二天,村口的布告栏上,就贴出了一张写着“苦参散”完整配方的告示。
后来,陈华封靠着那五头母牛,牛群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规模。
只是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自称“牛界大亨”了。
他逢人就说自己只是个“为牛服务”的打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