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赤水,曾经的学霸,郡学里的明日之星。
自从爹妈打包去了地府,他就彻底放飞自我,走上了精致穷的摆烂之路。
学问可以不搞,家业可以败光,但生活品质绝不妥协。
尤其是那张床,被子必须是天蚕丝的,枕头得是羽绒的,床单低于八百针的,他睡了都过敏。
这天晚上,他去参加狐朋狗友的酒局,走得匆忙,忘了吹灯。
等他哼着小曲回到家,推开门,当场就傻了。
他那张斥巨资打造的床上,居然躺着一男一女。
睡的还是他最贵的那床被子。
刘赤水家旁边就是个废弃的豪宅,闹鬼传闻养活了方圆十里的说书人。
他心里门儿清,这俩八成是隔壁的狐狸精邻居。
换了别人,早吓尿了。
刘赤水却不,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倒不是气自己家被闯空门,而是气他们把他的被子睡出了褶。
“我这进口天丝被,你们也配睡?”
他一声怒吼,声若洪钟,震得房梁直掉灰。
床上一男一女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衣服都来不及穿,只留下一条紫色绢裤和一个荷包,就化作青烟溜了。
刘赤水嫌弃地捡起那条一看就不是纯棉的裤衩,塞进了被子里。
他甚至都没抖一下,生怕破坏了被子的蓬松感。
然后,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满脸期待。
这下有好戏看了。
没多久,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鬼鬼祟祟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公子,能把我们家小姐的东西还回来吗?”
刘赤水翘起二郎腿,笑得像个奸商。
“空手套白狼啊?”
丫鬟说可以送酒,或者给钱。
刘赤水摆摆手,一脸不屑。
“俗,太俗了。”
丫鬟没辙,只好又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很快,她又挤了回来。
“我家大姑说了,只要公子还东西,就给你介绍个对象。”
“我们家大姑叫八仙,跟她一起睡……哦不,来做客的是胡郎。”
“二姑叫水仙,嫁给了富川的丁总。”
“三姑凤仙,是我们家颜值天花板,包你满意。”
刘赤水摸了摸下巴,心动了。
但他怕对方是搞电信诈骗的,非要当场验货。
丫鬟只好第三次挤了出去。
这次回来,她一脸为难。
“三姑把大姑骂了一顿,说她拉皮条。”
“不过您放心,我们狐狸也是讲诚信的,这事儿成了,就是时间问题。”
刘赤水这才满意地把那条品味堪忧的裤衩丢了过去。
几天后的傍晚,刘赤水刚在家坐下,房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两个看不清脸的影子,用被子兜着个人,嘿嘿笑着走了进来。
“送新娘子来喽!”
说完,就把人往床上一扔,又化作青烟溜了。
刘赤水凑过去一看,烛光下,女郎面若桃花,醉意朦胧,身上散发着一股果酒的香气。
可不就是颜值天花板凤仙。
刘赤水心花怒放,刚想动手帮她宽衣,凤仙就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刘赤水那张放大的脸,咬牙切齿。
“八仙这个死丫头,真把我给卖了!”
刘赤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从此,凤仙夜夜都来,两人感情迅速升温。
凤仙还给了他一枚金钏,说是八仙的,又送他一双做工精美的绣鞋,让他拿出去炫耀。
刘赤水心领神会,立刻搞了个“稀世绣鞋展”,观者付费,合影加钱。
一时间,他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这天,凤仙却哭丧着脸来了。
“我姐八仙说我炫富,要举家搬迁,断绝我们来往!”
刘赤水想把鞋还了,凤仙却说。
“那不正好让她得逞了?不能还!”
“我爸妈都出门旅游了,家里十几口人都靠胡郎养着,我不走,八仙肯定要在家族群里造我黄谣。”
说完,凤仙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年过去,刘赤水对凤仙的思念,比他钱包里的灰尘还厚。
这天,他在路上看到一个骑驴的美女,惊为天人。
刚想上去要个微信,旁边就窜出个骑马的帅小伙。
“兄台,看上我老婆了?”
刘赤水尴尬得脚趾抠地。
帅小伙却笑了。
“您忘了,当年在您床上,被您轰出去的那个?”
刘赤水这才认出,这不就是当年的胡郎。
胡郎说岳父岳母旅游回来了,邀他一起去拜见。
刘赤水欣然前往。
山里有座宅子,八仙先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乌泱泱一群人出来迎接,高喊着“刘女婿也来了”。
刘赤水进去拜见了岳父岳母,还看到了富川丁总。
大家入座开席,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岳父让女儿们出来见客。
八仙、水仙、凤仙依次落座。
八仙看见刘赤水,一个劲儿地偷笑。
凤仙则跟他眉来眼去,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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