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目感受着每颗魂晶的频率,雷耀将军的龙戟带着雷耀龙炮的轰鸣,轩辕天机的齿轮流转着归墟塔的幽光,东方擎宇的剑魄则残留着苍澜剑域的剑气。当震丹境的气浪在丹田第二次凝聚,他不再追求破坏力,而是将神纹化作无形的手,顺着齿轮转动的反方向轻轻一推。
“铮——”
最左侧的齿轮战舰突然发出金属哀鸣,舰身核心的雷耀龙戟虚影猛地一颤,竟在炮口即将轰击的瞬间,调转炮口轰向邻舰。龙紫悦看见玉简上的招式记录自动更新,新出现的“逆魂倒转”式,正是融合了龙族“龙御分流”与神族“星轨逆行”的禁忌之术。
“好机会!”她趁机将创世星图的坐标同步给苍澜盟舰队,“通知雷耀舰用雷耀龙炮轰击齿轮间隙,轩辕家的傀儡师准备接收魂晶!”
帝临天却感觉越来越吃力。每催动一颗魂晶,心口与妹妹魂晶的链接就会增强一分,他清晰地“看”见母舰核心内,妹妹的魂晶正在齿轮摩擦中逐渐透明,而齿轮深处,那个戴着逆鳞手环的黑袍人正缓缓转身,手中握着的,竟是能斩断神纹链接的灭世齿轮。
“紫悦,你去创世鼎准备觉醒仪式。”他突然开口,神纹在体表凝成铠甲,“这里的齿轮舰队我来拖住,你带着《龙御九阙》残卷去找龙海兰,她手腕上的逆鳞手环……”
“和黑袍人的一样,我知道。”龙紫悦打断他,指尖划过他掌心的青蚨玉,“在创世鼎的残魂记忆里,父亲说过,当年龙族长老会为了封印堕天种,故意留下母核钥匙,就是为了能随时掌控归墟海。而龙海兰长老,正是当年参与封印的圣女殿首座。”
远处的齿轮战舰开始第二轮齐射,这次炮口光芒中竟夹杂着噬神黑雾。帝临天突然将龙紫悦推向苍渊岛深处,自己迎着炮口冲去,震丹境气浪与神纹铠甲碰撞出刺目雷光:“记住,启动创世鼎时,一定要用你的血混着我的神纹——只有逆鳞者与龙御圣女的血脉共鸣,才能真正唤醒鼎内的初代圣女神魂。”
他的身影在炮击中化作雷光,每一拳都带着齿轮倒转的轰鸣。龙紫悦看见他后背的神纹竟浮现出妹妹魂晶的轮廓,而在更深处,归墟塔的逆鳞齿轮正在随着他的招式转动,每转一圈,母舰核心的水晶就亮起一分。
“帝大哥,小心!”她突然尖叫,因为在创世星图的投影中,机械族母舰的最深处,那个与帝临天容貌相似的堕天种正举起灭世齿轮,齿轮中央的空洞,恰好能容纳妹妹的魂晶。
与此同时,帝临天在击碎第七艘战舰时,突然感觉神纹链接传来剧痛。他“看”见妹妹的魂晶表面出现了第一道裂痕,而黑袍人手中的灭世齿轮,正顺着裂痕缓缓插入——那是能将神魂彻底碾成齑粉的死亡之隙。
“不——”
他的怒吼化作震丹境的终极爆发,神纹与震丹气浪首次完全融合,在体表形成直径十丈的雷龙虚影。雷龙张口咆哮的瞬间,所有齿轮战舰的核心魂晶同时发出清鸣,竟挣脱机械族的控制,化作流光涌入他的神纹。
龙紫悦抓住这个机会,用神纹光链将他拉回苍渊岛。此刻的帝临天浑身浴血,却在唇角勾起笑容——他掌心躺着十二颗完整的魂晶,每颗都闪烁着归位的微光,而在神纹深处,妹妹的呼唤突然变得清晰。
“他们转移了母舰核心。”他喘息着指向东北方,那里的海面正泛起与归墟塔相同的逆鳞纹,“带着魂晶去找龙海兰,告诉她……”他突然皱眉,神纹显示归墟塔底层的母核正在剧烈震动,“堕天种要提前启动母核,创世鼎的觉醒仪式,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完成。”
龙紫悦郑重地点头,将魂晶收入玉瓶。她知道,哥哥此刻的疲惫不仅来自肉体,更来自神魂层面的透支——那些强行召回的魂晶,每一颗都在消耗他与妹妹的链接之力。
“等我回来。”她轻轻吻了吻他额间的逆鳞神纹,创世星图化作光舟托着她升空,“在创世鼎前,我会用龙御真火为你淬炼魂晶,就像你在逆鳞道上为我踏剑流血那样……”
话音未落,光舟已消失在雷云深处。帝临天望着手中残留的齿轮碎片,突然发现碎片上刻着半段龙文——那是初代圣女留下的警示:“灭世齿轮的终局,是逆鳞者与圣女的同归。”
他握紧碎片,神纹再次感应到东海之眼的异动。这次,机械族母舰的核心坐标不再隐藏,反而大大方方地显示在星盘上,仿佛在邀请他赴一场死亡之约。而在坐标中央,妹妹的魂晶光芒异常明亮,却又带着即将熄灭的哀鸣。
“来了。”帝临天站起身,震丹境的气浪在脚下凝成雷龙虚影,“不管是齿轮还是母核,这次,我要连你们的‘终局’一起震碎——就像在苍渊岛震碎礁石那样,让六界看见,逆鳞者的拳头,从来不怕砸向命运的齿轮。”
雷龙虚影腾空的瞬间,苍渊岛的礁石滩上,刚才战斗留下的齿轮纹路突然自动拼接,形成了归墟塔底层的完整地图。而在地图中央,那个被龙族封印千年的堕天种母核,正张开齿轮巨口,等待着逆鳞者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