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明扬沉默着,表情从容,看不出丝毫慌乱。
若是别家的小姑娘凶狠的士兵这么威胁,早就哭爹喊娘了,偏谢明扬还如此淡定,不由让他高看一眼。
本想说什么,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瞥见了谢明扬后背的殷红。
来的时候家主说了,大小姐受了伤,让他务必将人亲自带回去,不能落到其他世家手里,也不能让人死了。
看谢明扬这出血量,这哪儿是受了小伤?
肖江急忙翻身上马,打马赶上去。
“大小姐,我看您伤得重,我们带了御医,先包扎了再赶路吧?”
神威军的人一听,急忙道:“肖将军,大小姐骑马都没没事儿,我看也不打紧,咱还是赶紧赶路要....呃..”
肖江银枪一枪将神威军的带头人打翻在地。
“我看你是不要自己的脑袋了,谢家的事都敢管?”
肖江不是为了维护谢明扬,而是为了维护谢家在外的威望。
士兵捂着胸口,敢怒不敢言,被人搀扶起来,小心跟在后面。
谢明扬骑着马入了城,马蹄踏入的一瞬间,她耳边响起了无数的嘈杂声。
几乎让她耳鸣。
她勒住马,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
出城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回来了,她心里这股不祥的预感由心而生。
像是踏进了一处泥沼中,沉闷又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见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小脸惨白惨白的,肖江只当她被吓到了。
可真等到了换药的客栈,女御医让抬出来的血水,饶是肖江都觉得头皮发麻。
可御医说,谢明扬却是神色很淡。
御医又跟他说,谢明扬不让把脉,只让清理伤口。
她伤口上上了大量的止血药和麻沸散,不然撑不过来,还说,这伤口就是放在大人身上也怕是都活不下来,可大小姐硬是咬牙硬挺着。
他对谢明扬的好感直线上升,手下听到的将士们也对谢明扬敬佩不已。
“我看谢家那几个小公子都不如大小姐有血性”
“是啊,前几日训练,谢大公子那明明是不想训练,还美名其曰自己扭伤了脚,若他不是谢家人,我真想上去捶他几拳”
“你看人家大小姐,一路上骑马来,稳当又有气场,这么重的伤,人家一声都没哼,谢家若是日后她当家,说不定比那赵怀阳还厉害”
几个将士围在楼梯处小声议论。
“主家的事也敢议论,不要命了?!”
肖江冷着脸过来打断几人,几人急忙低头请罪,不敢再说。
“自去队里面领罚”
“是”
屋里,御医拒绝了谢明扬再次上麻沸散的请求,只说麻沸散对身体伤害大,有麻沸散在,止血药也起不到很好的效果。
可谢明扬要去宫里参加九大家的会审,此一去说不定会与那些千机引的主君们交手,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抵抗身体的伤痛跟这些人硬拼到静安来。
“......”
谢明扬却不听劝,一把扯过御医的箱子,翻箱倒柜。
“大小姐,哎哟”
乒哩乓啷的动静,门外守着的人急忙询问:“大小姐怎么了?”
屋里传来女御医结巴的声音,道:“嗷...没...没事,我不小心打翻了药箱”
谢明扬匕首的刀口,正抵在她的喉咙上。
她吓得头冒冷汗,身体止不住抖。
谢明扬将手中标着麻沸散的瓶子塞给她,示意她重新上药。
女御医只好抖着手拿起瓶子,谢明扬的刀口抵着她,她吓得一个劲流眼泪,害怕得咬紧了嘴唇快速点头。
谢明扬这才撤了刀,冷冷看了她一眼。
她急忙将眼泪憋回去,抖着手帮谢明扬拆下绷带,可是医者仁心,麻沸散的伤害她太知道了,于是颤抖着,只刮掉一半的止血药,帮谢明扬撒上了麻沸散。
“好...好了”
她结结巴巴说,见谢明扬没有发现,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谢明扬盯着她,看了几眼,便让她出去了。
白刀客们守在谢明扬的门口,肖江见不到人,只好抓着木愣愣的女御医询问。
女御医也实话实说。
肖江猜不到谢明扬的打算,皱眉道:“许是太怕疼了”
于是肖江特地等了半柱香左右,才让人进屋去请谢明扬。
谢明扬已经穿戴整齐,除了脸有点白,看不出什么异样,腰板挺得笔直,脚步也十分稳健,看不出受伤。
若不是御医说她那伤斜穿整个后背,还有一箭正中胸前,他都难以相信眼前的人是个身受重伤的人。
皇宫的议事殿里,各世家的家主和候选人们已经来了,互相寒暄着,一派祥和,根本看不出是来审理死人案件的气氛。
皇帝坐在龙椅上,像个摆设,在偶尔气氛冷凝的时候充当一下缓和剂。
谢宏文坐在右手边的太师椅上,神情没见丝毫慌乱,反而泰然自若喝着茶。
瞥见唐家家主身边的少女,笑道:“如今唐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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