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狸乔的怒吼震得身旁的羽族首领侧目,他重重捶打自己布满战纹的胸膛,指尖兽爪无意识弹出又收回。当狸媚扯开衣襟施展血脉秘术,木系符文在她周身凝成荆棘巨蟒,这位向来威严的族长眼眶突然发热。他想起女儿偷偷在训练场加练的深夜,想起她攥着皱巴巴的木系手册向他请教时的倔强模样,此刻都化作胸腔里翻涌的骄傲。
"不愧是我的女儿!"狸乔的声音带着兽人的粗犷与颤抖,他解下腰间象征族长身份的兽牙项链,用力抛向战场。项链在空中爆开,化作无数兽牙利刃,带着狸猫族特有的诅咒符文,精准插入安锦火焰结界的薄弱处。这是他能给予的,最无声却最坚定的支持。
当元素风暴终于平息,看着浑身浴血却仍倔强站立的狸媚,狸乔大步穿过满地狼藉的桌椅。他张开双臂将女儿狠狠拥入怀中,兽皮摩擦的沙沙声里,他贴着女儿发烫的耳畔低语:"我的小兽,你比任何星辰都耀眼。"而狸媚在父亲宽厚的怀抱里,第一次觉得,自己追逐光芒的脚步,原来一直被人默默注视着、托举着。
狸媚跪坐在焦黑的地板上,发间的木系藤蔓垂落,兽皮甲被火焰燎出无数焦痕。可当她抬起头,看见父亲狸乔张开双臂穿过混乱的人群,看见金一冲破警戒线向她跑来时,胸腔里翻涌的不是落败的不甘,而是从未有过的炽热与满足。
"小兽!"狸乔的怒吼带着颤音,靛蓝兽皮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将女儿狠狠按进怀里,带着野性气息的手掌拍着她的脊背,"你让整个狸猫族都在发光!"兽牙项链在两人之间摇晃,那是他方才抛向战场的族长信物,此刻却成了最骄傲的勋章。
金一几乎是滚到她身边,金属护手擦着地面划出火星。他慌乱地扯开披风裹住她发抖的身躯,金系符文在布料上织成细密的光网:"疼不疼?我、我这就带你去治疗室!"少年带着沙砾质感的声音发颤,却让狸媚想起那些藏在全息柱后的酸浆果,想起训练场角落默默注视的目光。
安锦缓步走来,火焰在她指尖收敛成温柔的光。龙族少女伸手拉起狸媚,熔金裙摆的余温熨烫着她冰凉的指尖:"下次比试,可别再藏着压箱底的绝招。"说着,她摘下腕间的火焰手链,"这算战利品,也是......战友的礼物。"
狸媚低头看着掌心的手链,火光映得杏眼发亮。建交舞会的喧嚣在身后沸腾,她却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原来落败并非终点,当她鼓起勇气追逐光芒的那一刻,早已收获了比爱情更珍贵的东西:父亲骄傲的拥抱,少年炽热的守护,还有对手惺惺相惜的认可。这些温暖,足以照亮她未来每一步。
当元素风暴的硝烟散尽,安锦还未来得及擦拭额角的汗水,就见一道木系符文凝成的藤蔓蜿蜒着穿过人群。莹白的铃兰花串垂落其上,每朵花苞都裹着晨露般的微光,在宴会厅暖黄的灯光下轻轻摇晃。
鹿严的白发间还沾着战斗时的碎屑,绿眸却亮得惊人。他握着铃兰花束的手指微微发颤,木系异能在袖口不受控地绽开细碎花瓣:"安锦,这些花...从你第一次在草药课笑起来时,我就开始培育了。"
周围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众人这才发现,铃兰花的花瓣上竟流转着淡金色纹路——那是唯有倾注十年心血,用特殊木系符文日夜滋养,才能培育出的"心之所向"。鹿严将花束递过去时,指尖还残留着被荆棘划伤的痕迹,却固执地挺直脊背,像棵终于开花的小树苗。
安锦的金眸映着摇曳的铃兰,火焰玫瑰发饰突然烧得更旺。她伸手接过花束的刹那,火系符文与木系光芒轰然交融,在两人掌心绽开朵双色火莲。宴会厅的乐师们默契地奏响轻快旋律,鹿严耳尖通红,却鼓起勇气伸手:"那个...还、还能请你跳支舞吗?"
狸媚靠在父亲肩头,看着舞池里旋转的身影,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金一紧张地递来恢复药剂,金属护手蹭着她的指尖发烫:"其实...你刚才战斗的样子,比铃兰花还好看。"兽人的耳尖轻轻颤动,她接过药剂时,突然觉得,自己追逐的月光,或许早已化作身边温暖的星光。
舞池中央,安锦腕间的火焰与鹿严指尖缠绕的木藤轻轻相撞,溅起细碎的光。她仰头望着面前耳根通红的少年,金眸里跳动着狡黠的火苗,将铃兰花束凑近鼻尖轻嗅:"培育十年的花,就换来一句'开始培育'?"
鹿严的喉结不安地滚动,发间突然爆出大片含羞草。他攥紧的掌心沁出薄汗,却在触及安锦琥珀色的眼眸时,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木系符文不受控地在两人周围织出藤蔓拱门,铃兰花随着他颤抖的声音轻轻摇晃:"我、我......"
"真是棵不开窍的木头。"安锦踮脚凑近,火焰玫瑰发饰擦过他发烫的耳垂。她抬手勾住鹿严的脖颈,火系符文顺着他的衣领蜿蜒而上,"就说喜欢我不行嘛?"温热的吐息扫过耳畔,惊得鹿严周身木藤疯狂生长,瞬间将两人包裹在铃兰花雨中。
少年终于鼓起勇气,绿宝石般的眼眸倒映着面前明艳的笑容。他伸手拂开安锦被火光染成金色的发丝,声音轻得像怕惊飞花间的蝶:"从你用火焰帮受伤的小鸟取暖那天起,我就...最喜欢你了。"话音未落,安锦腕间的火焰突然窜起,在铃兰花雨中吻上他发烫的脸颊。
宴会厅的烛火在狸媚身后明明灭灭,她转身看向金一,杏眼里映着少年耳尖泛起的红晕。金一的金属护手还攥着半瓶没递出的恢复药剂,金系符文在护腕上不受控地闪烁,像是他慌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