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核心的共振像潮汐般在指挥舱里蔓延,安沫的额角渗出细汗,熊猫的黑白毛发虚影在她周身若隐若现。洛砚紧盯着能量仪表盘,指尖悬在强制切断按钮上,指节泛白——那串跳动的红色数字每减少一秒,他背后的雪豹尾巴就绷得更紧一分。
突然,全息投影里爆出刺目的白光。烈风的旗舰撞上了未知舰队的防护罩,狮族独有的火焰能量在接触点炸开,像一把烧红的刀狠狠剜向冰层。“左翼牵制住了!但他们的火力密度在增加!”通讯器里传来烈风的咆哮,背景音是密集的爆炸声。
安沫的金眸猛地睁开,自然能量顺着神经网瞬间涌入星舰主炮:“洛砚,干扰场频率解析到多少?”
“78%!他们在切换波段!”洛砚的指尖在控制台上划出残影,雪豹的夜视能力让他能捕捉到数据流里最细微的波动,“再给我三十秒!”
就在这时,霍凛的暗物质鱼雷突然从阴影里窜出。不是攻击防护罩,而是精准地炸向未知舰队的能量中继塔。玄甲战舰趁乱突进,舰身擦过敌方巡洋舰的侧翼,带起一串火星。“中继塔瘫痪了,他们的能量循环会迟滞五秒。”霍凛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沉稳得像北境的冻土,“安沫,动手。”
“就是现在!”安沫猛地抬手,熊猫能量与星舰主炮完成共振。一道裹挟着草木青辉的光束撕裂虚空,正击中干扰场最薄弱的节点——那是洛砚用无数次演算锁定的“阿基里斯之踵”。
全息投影里的红点瞬间紊乱。
“空间跃迁坐标锁定成功!”洛砚几乎同时按下按钮,强制切断了安沫的能量连接。她踉跄着后退,被他稳稳接住,雪豹的尾巴立刻圈住她的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跃迁引擎启动!”
“烈风,左翼撤离!”
“霍凛,鱼雷集群准备覆盖!”
指挥舱里的指令有条不紊,门外传来烈风的狮吼和霍凛的脚步声,却没再响起争执。当未知舰队在跃迁产生的空间涟漪中溃散时,安沫靠在洛砚怀里,看着全息投影里重新亮起的帝国星图,忽然笑了。
她的尾巴尖扫过洛砚的手背,又转向门口:“山参汤记得多放枸杞,烈风你上次说的火焰果酒,今晚庆功宴该开封了。”
门外的脚步声顿了顿,烈风的笑声撞碎了指挥舱的凝重:“算你有眼光!不过先说好了,输了酒得学狮族战吼!”
霍凛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一丝极淡的暖意:“汤在恒温舱里,凉了就不好喝了。”
洛砚低头,看着怀中人眼底的星光,雪豹的耳朵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指挥舱的灯光似乎不再那么冷了,或许是因为能量核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或许是因为门外那两道随时准备出鞘的“剑”,此刻正默契地守在同一个地方。
星河浩渺,长安永存。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过新的一页。
庆功宴的喧闹从指挥舱蔓延到整艘星舰,烈风抱着酒桶穿梭在人群里,狮族战吼混着欢笑声震得金属舱壁嗡嗡作响。霍凛端着两盅热汤站在角落,玄甲已换成常服,墨色衣料衬得他肩背愈发挺拔,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指挥舱的方向。
洛砚正用湿巾擦去安沫额角的薄汗,雪豹的尾巴圈着她的手腕,像怕她再乱动。“能量核心过载的后遗症会持续三天,”他指尖划过她泛着红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后怕,“下次再敢这么冒险,我就把你的控制台换成儿童锁。”
安沫笑着抢过他手里的汤碗,熊猫尾巴卷住他的小臂晃了晃:“哪有那么严重?你看,我现在能一拳打翻三个烈风。”话音刚落,就见烈风抱着酒桶栽进来,正好摔在两人脚边,狮族鬃毛虚影耷拉着,醉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陛下……嗝……”他扒着安沫的裤腿,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今天帅不帅?像不像草原上最威风的狮子?”
安沫刚要开口,就被一道沉冷的声音打断。霍凛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拎起烈风的后领像拖麻袋似的往外走:“喝多了就去醒酒,别在这儿挡路。”
“霍凛你放开我!”烈风挣扎着踢腿,却被他稳稳按在肩上,“我还要跟陛下比喝酒呢!上次你偷喝我藏的火焰果酒,我还没找你算账——”
两人的吵嚷声渐渐远了,指挥舱里又恢复了安静。洛砚忽然轻笑出声,金绿色的眼眸里漾着暖意:“每次都是这样,见面就吵,分开又惦记。”
安沫望着舱外流转的星云,指尖在控制台上轻轻敲击。“他们啊,”她忽然回头,金眸亮得惊人,“就像帝国的南北两极,烈风是燃烧的白昼,霍凛是沉敛的黑夜,少了谁都不行。”
话音未落,警报声突然尖锐地响起。全息投影瞬间切换,边境星域的红点再次亮起,这次却不是零散的舰队,而是铺天盖地的星群,像一片吞噬光芒的乌云。
洛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尖飞快地操作:“是跃迁残留的空间波动引来的主力舰队!防护罩强度……是之前的十倍!”
安沫猛地站起身,熊猫尾巴绷得笔直。指挥舱的门被撞开,烈风擦着嘴角的酒渍冲进来,狮眸里再无半分醉意;霍凛紧随其后,腰间的军刀已经出鞘,寒光凛冽。
“看来庆功宴得推迟了。”安沫的声音透过警报声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洛砚,计算星门坐标,我们把战场引到无人星域。烈风,带先锋队做诱饵,记住,拖到星门开启就行,不许硬拼。”
她看向霍凛,金眸里闪过一丝锐利:“你的暗物质鱼雷,这次要炸穿他们的指挥舰。”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争执,没有犹豫。烈风转身时带起一阵风,狮吼在走廊里炸开:“第一战队跟我来!让他们见识下草原的厉害!”霍凛的脚步声沉稳如钟,玄甲的金属光泽在走廊尽头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