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兰的视网膜上,铀盐灼烧后的荧光轨迹若隐若现,仿佛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这些闪烁的绿点在她的眼中逐渐重组,最终形成了一幅清晰的图像——父亲实验室的通风管道图。
就在这时,张云轩将一滴硝酸甘油轻轻地滴入了她的眼眶。这可不是普通的眼药水,而是军统最新研发的视网膜显影技术。随着硝酸甘油的渗透,王若兰的血管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凸起,呈现出满洲铁路线的形状。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这条铁路线中,哈尔滨至大连段竟然出现了异常的锶-90衰变曲线。这条曲线就像是一道神秘的密码,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若兰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她的手指也在床单上疯狂地滑动着。最后,她的手指在床单上划出了三组数字:7.13、4.05、9.18。
这三组数字对于王若兰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它们正是父亲日记里记载的“人体含水率实验”的日期。而此刻,这三组数字竟然与黄浦江上三艘伪装货轮的吃水深度完全一致!
当军医小心翼翼地切开王若兰的第四肋间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随着手术刀的深入,令人震惊的一幕展现在众人眼前:王若兰的心肌细胞竟然与植入的钚-239胶囊紧密地共生在一起!
这颗钚-239胶囊仿佛已经成为了她心脏的一部分,每一次衰变都像是心跳的节拍。更让人惊讶的是,每一次衰变所产生的微弱能量,都会在上海电力公司的负荷图纸上形成一个脉冲信号。
张云轩瞪大眼睛,凝视着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长命锁,毫不犹豫地将其贴近王若兰的胸口。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长命锁的锁芯中的银-108与钚-239发生了嬗变反应!
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紧接着,在X光片上显影出了一幅虹口公园的微型地图。这幅地图清晰地显示出了公园内的每一处细节,甚至连父亲用金箔镶嵌的樱花树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在那樱花树影的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个秘密。张云轩定睛一看,终于发现了那个被金箔掩盖的关键信息——能中和生化武器的纳米铂催化剂配方!
王若兰强行坐起时,连接着她的脑电波监测仪突然输出摩尔斯电码。原来松本植入她枕叶的硒-75晶体,正将神经信号转化为电磁脉冲。译码显示这是父亲1940年修改过的斐波那契数列:1-1-2-3-5-8-13-21,对应着黄浦江潮汐表上七个异常水位时刻。当张云轩把数列输入海关钟楼的机械钟时,齿轮组咬合着吐出半张1938年的《朝日新闻》——报纸铅字里嵌着的铀玻璃微粒,在月光下投射出"影子部队"的舰船识别码。
王若兰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拖着被辐射灼伤的身躯,艰难地爬上了货轮的烟囱。每一步都像是在地狱中行走,她的皮肤被高温烤得发烫,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
终于,她爬到了烟囱的顶端,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愕不已。原本应该是毒气罐泄压阀的地方,竟然被人改装成了一个奇怪的装置,上面还刻着父亲的名字和发明——"生物钟同步器"。
王若兰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意识到这个装置一定与父亲的死有关。她仔细观察着这个同步器,发现它似乎是通过某种方式与她的心跳频率产生共鸣。当她的心跳与上海海关大钟的秒针重合时,阀门开始发出倒计时的声音。
王若兰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想起了父亲曾经告诉过她的一些关于化学的知识。她知道,这个同步器很可能是一个触发装置,一旦倒计时结束,毒气罐就会爆炸,释放出致命的毒气。
时间紧迫,王若兰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从脖子上摘下那把一直佩戴着的长命锁,这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命锁狠狠地砸向催化剂舱。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长命锁的锁芯被砸碎,里面的银粉如雪花般飘散出来,落入了催化剂舱中。银粉与毒气中的有机磷化合物迅速发生反应,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刹那间,江面上燃起了一片紫色的火焰,形成了一道熊熊燃烧的隔离带。这道火焰将毒气与外界隔绝开来,阻止了毒气的扩散。
在火光的映照下,王若兰看清了船舱壁上的刻痕。那是父亲用手术刀留下的最后讯息,是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中的一个空缺位置——第118号元素"og"(俄文"祂"的缩写)。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毒烟,王若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消失——辐射病已摧毁黑色素细胞。她蘸着皮肤渗出的组织液,在甲板上写下父亲真正的遗言:"半衰期才是上帝的语言"。这些字迹在高温中碳化成石墨烯晶格,恰好构成能吸收剩余毒气的分子筛。张云轩抱起她时,她耳垂上残留的钋-210剂量仪突然显示归零——正如父亲毕生研究的结论:当人类学会用放射性测量时间,永恒就藏在两次衰变之间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