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从王风昨晚被关押进来了以后,还有一个男子紧跟其后。
他叫张小正,二十四岁的年纪,小平头,身高一米七多,两只胳膊上纹满了花哨的图案,一直延伸到背部。
他整个人的外表看起来老实巴交,甚至有些憨厚,而身上的纹身与长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风和张小正背挺得直直的,双腿并拢,他们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在板床的最前方。
张小正的脸对着墙,而王风的脸对着他的后背,因为板床很硬,长时间的僵硬坐姿让他们备受煎熬。
相比他们两个人来说,其他人的屁股下面都是坐着的枕头,倒是比他们舒服多了,
新人必须这样硬撑三天,这是监室里铁的纪律,王风也是后来才明白的。
王风伸出手戳了戳张小正,先打破了沉默。
“哥们,你是因为啥事进来的?”
“唉,一言难尽啊!”
张小正叹了口气,缓缓的回过来头。
王风还想继续往下问,恰好此时,一个男子上厕所路过他的身边,随口问了一句。
“犯啥事进来的?”
王风抬头看着他,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身材瘦削,他眼神当中透出一股沧桑。
“做假酒。”
“啥假酒?”
“茅台!”
“一共做了有多少瓶?”
“几十瓶吧。”
王风皱了一下眉头,保持着警惕。
“几十瓶这才多少金额,没多大的事。”
老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已经上完了厕所,他站在王风的边上。
“茅台里面灌的酒水,用的是不是茅台王子?”
“对,是王子酒。”
王风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老人还挺懂行。
老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上下打量着王风。
“你用两百多块钱的茅台王子,制作假的茅台酒,小子,你做得不错,像你这样有良心的商家现在可不常见了!”
“哈哈哈!”
所有人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诞的笑话。
老人见状,微微皱了皱眉,他顺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收敛一些。
"你们笑什么?你们哪里懂得这里面的门道,我告诉你们,我这个人以前可是个酒中豪杰,每天晚上不喝上几口茅台,那日子就过得不痛快,可你们知道吗?市面上那些所谓的茅台,有多少是假冒伪劣?甚至有些黑心的家伙,往茅台瓶子里面灌的酒水,不过是用酒精兑出来的劣质液体,有的卖几十块一斤,更有甚者,几块钱就能买上一斤!”
老人说到这里,他抬手指向王风,眼神中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共鸣。
"像这个小伙子就不一样,他用的可是茅台王子,那种酒的口感纯正,喝下去不仅不烧心,第二天头也不疼,所以我说了,他是个有良心的商家!"
所有人都依旧保持着笑容,也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们对于茅台酒的认知很少。
老人拍了拍王风的肩膀,只留下一句话。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市场里面,别人能遇到你这样的良心卖家,真是消费者的福气!”
王风点点头,觉得老人这番话确实在理,没毛病,老铁!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王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个老人叫刘全,是监室的号长。
在这里面,所有人都得尊称号长为全哥,他们无论是自己想要喝水,还是想要尿尿,都得先举起手来,像小学生一样向全哥请示,等待他的点头。
当然了,喝水和上厕所也不是想喝就能喝,想尿就能尿的,只有在规定的时间段才可以。
如果实在憋不住了,可以紧急的向全哥打报告,但必须得到全哥的同意。
午后,阳光透过审讯室的窗户,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名管教将王铭辉从207监室的里面叫了出来,又给他戴上冰凉的手铐,把他带进了充满压迫感的审讯室。
对面的李队和张警官两个人,上下打量着王铭辉。
"王风和你小舅子,都已经承认了那些撕帽茅台酒,是你们一起制作的,制作好以后,你再负责销售,有些事情,就算你百般抵赖,也是无用功,我们手头的证据,足够让你们的事实铁板钉钉!”
“光是黄勇一个人,就从你这里购买了二百多瓶的撕茅台酒,涉及的金额也超过了二十万!”
张警官接过话茬,他的目光如刀,直直的盯着王铭辉,字字句句都敲打在王铭辉的心头。
“超过二十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按照刑法,就是两年以上,七年以下,再加上仓库里那些堆积如山的假酒,这个数目,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王铭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该说的都说了,都是他们两个干的,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你们非要把这盆脏水往我身上泼,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卖给黄勇的茅台是43度的酒,一千二一瓶,绝对不是什么撕帽茅台酒,我说的都是实情,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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