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是关于民生的策论。
凌山长抛出主题,在学生思考讨论的时候,走到了容臻的位置。
“臻儿,课业可完成了?”
“完成了。”
容臻拿出课业册。
下一瞬,开始像新意识那样装模作样地捂住肚子,“山长,我肚子不舒服。”
听到这熟悉的话,凌山长眉头跳了跳,无奈地说道,“今日晨次课是骑射课。”
晨次课就是上午第二节课。
容臻还在装。
偶尔还看刘玉两眼,示意凌山长不要忘记陈飞琦在她屋里塞了一个人。
凌山长清了清嗓子,“你出来一趟。”
“是。”
容臻肚子不捂了,神色淡定地跟着凌山长离开正心斋。
正心斋院子有一处小亭子。
众人便看见两人去了小亭子,苏擎看了一眼,手不由自主地握拳。
生怕容臻跟凌山长打小报告。
在正心斋,容臻跟凌山长有关系,几乎人尽皆知,他今日太冲动了。
亭子里两人先是说话,接着讲课业,容臻临走前,凌山长还塞给她一张银票。
“尉迟湛不是良人,你切莫跟他来往。”
凌山长可能很少在背后说人坏话,他脸色十分不自在。
乌长喜去中舍为尉迟湛请假,有人跟凌山长传消息,容臻倒不意外。
“凌叔,晚了。”
容臻把昨天的事删删减减挑了能说的。
凌山长顿时面色铁青,“那尉迟湛运气诡异,你以后小心。”
运气诡异是倒霉鬼?
“好。”
容臻立马溜了,身后却身后凌山长的声音,“课业册忘拿了。”
“不要了。”
容臻头也不回地摇手。
眨眼之间消失了。
凌山长又气又笑,眉宇间还带着一股长辈特有的无奈之色,“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看着手中几乎崭新的课业册,凌山长眸光微闪,转头回到正心斋,将课业册放在容臻的桌子上。
窗外的天气逐渐黑云密布。
刮起了一阵阵强风。
被风掀开的课业册,忽然吹到刘玉的手中,斜后方的林溪心里猛地一跳。
正当她想趁着凌山长不注意,站起来拿走那本课业册时,一只修长的手,先拿起放回原来位置。
然而风迟迟没有停下。
课业册一次次飞到刘玉的课桌。
林溪由心惊到麻木,没有外人的时候,刘玉一向是安静的,像一座冰冷的雕塑。
此时,刘玉嘴边却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林溪猛地低下了头,握着毛笔的手忍不住用力。
又很快恢复了自然。
容臻这一次,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