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那颗威力恐怖的黑煞珠!竟被这纤细脆弱的冻僵虫刺!带着一股巧妙到极致的寸劲!硬生生改变了轨迹!偏开了原本的眉心目标!噗嗤一声狠狠钉进了李十三头颅右侧不到半尺的冰冷土炕坑壁深处!
沉闷的炸响!冰冷的冻土碎屑裹着浓烈的腐毒蓝烟喷溅了李十三满头满脸!
几乎是黑煞珠钉入墙壁炸裂的同一瞬间!
另一颗稍慢一步射向李十三眉心的珠子破空而至!
李十三因毒烟和剧痛本已涣散的瞳孔!在另一颗珠子爆炸的震动和腐毒蓝烟扑面而来的刺激下!竟本能地向下、向左猛地一偏头!
险之又险!
那颗射向眉心的黑煞珠擦着他淌满污血的额角!带着锐利的破风声!噗嗤一声!狠狠凿穿了他身后那堵冻实的土坯坑墙!
冰冷的腐毒蓝烟如同粘稠的浆汁,从坑墙上新开的破洞处弥漫开来。
昏暗灯光下,李十三的头无力地歪在炕沿,半边脸被蓝烟蚀得滋滋作响,额角留下长长一道被珠子擦开的灼痛血槽,污血混着蓝烟流进他紧闭的眼缝里。鼻息微弱得如同一线冷风在破口袋缝隙里钻。
屋角那点被油灯晃动的光影里,只剩下半截残破僵冷的虫尸躺在地上,细长的尾刺彻底断在了炸开的腐毒冻土里,浸着蓝烟,也冻成了冰坨。
墙角那片最浓重的阴影中。一只枯槁如同老树根的干瘪右手,正缓缓收回。那只手的中指指腹上,一点细微如同芝麻粒的、粘着暗红色冻苔粉末的碎木屑,悄无声息地被指尖蹭落在炕沿下厚厚的老旧尘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