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浓腥的铁锈味弥漫开,他半张脸埋在被污血染黑、迅速冻结的泥地上,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只剩下死鱼般的剧烈抽搐,每一次抽动都从喉咙深处挤出破风箱扯烂的绝望嘶气。
墙根阴影里死寂了一瞬。紧接着是惊呼和桌椅挪动的杂音,几个蜷缩在近处的沙匪模样的汉子蹭地站了起来,手按住了腰间的短刀皮鞘,眼神惊疑不定地扫过地上那滩污秽冰血和泥地上那个弓身剧烈痉挛的身影。
霜狼镖局那边也炸开了锅。韩魁那对豹眼猛地扫过来,肥厚的脸上肌肉绷紧,粗粝的手掌下意识地握住了桌沿。
柜台后,那如同枯木根雕的老掌柜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霎。握着油腻抹布的枯爪指节微紧,浑浊发黄的老眼死死盯住地上那滩迅速冻结的暗红冰血,尤其是冰血边缘那几缕尚未彻底冻死、还在微微扭动的墨紫毒气痕迹!干瘪的嘴唇死死抿成一条扭曲的冰线。
枯骨栈后院那扇破败的柴门上挂着的破毡帘猛地被风掀起一角!卷起的冰冷沙粒混着枯草杆子打在地上那滩已冻结成黑冰的污血边缘。
几粒尖棱状的黄沙粒裹在枯草里,狠狠刮蹭过冰血表面冻结的墨紫色“毒线”残骸。残骸边缘被这细微的刮擦力带动,极其勉强地向上翘起了针尖般小到极致的一片、带着微末暗紫纹路的薄冰片。
薄冰片被风带起半寸,旋即被一股更猛烈的寒气裹住,重新冻结回硬冰壳里,边缘那点被强行掀起的细微裂口顶端,冻结着一星针眼大小的、颜色暗得如同凝固淤血的诡异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