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 他喉咙里滚出一个混杂了痛楚和惊疑的黏滞音节,如同喉咙被冻住的破布片儿摩擦。“扎…得慌…” 细小的指节被粗糙冰铁硌得扭曲变形,冻得乌紫,黏在皮肉上。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腕筋络疯狂上窜,如同无数条冰蛭正在争先恐后地啃噬他臂骨深处的热乎气儿,痛得他小臂筋肉筛糠般乱抖。
本能地想撒手,可五指却像是被冻死的河蚌紧紧锁住那剑柄,关节绷得惨白僵硬。那股子扎进脑子的冰针搅动感非但没减弱,反而沿着冻僵的臂骨直顶头盖骨下稀软的脑髓,激得他太阳穴“突突”乱跳,眼前金星直冒。可偏偏…又混杂着一股奇异的“得劲儿”…
就在这冰痛混乱快要淹没神智的边缘——
嗡!
一声沉闷如朽木槌地的重音!猛地自洞窟最深、那片浓郁得如同凝固化不开墨汁的阴影角落!
爆开!
沉重的音波如同一堵无形的墙!狠狠撞在柴头僵直后仰的脊梁骨上!
噗!
柴头如同被冰山上滚落的陨石当面砸中!枯瘦的身躯打着旋儿向后栽倒!攥着剑柄的手却因那反作用力猛地向前一扯!
嗤啦——!
那柄沉重的暗铁“寒渊”短剑!
被攥紧的剑柄牵引着!其沉重的暗沉剑尖尖端!在冰冷如玄铁的地面石壳上!
狠狠划出!
一道!
仅有寸许长短!深不及半指!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爬泥!却又带着一股绝地挣扎蛮力的!
惨!白!印!子!
剑痕初生!歪丑如稚子涂鸦!
剑道初鸣!其声裂石如老牛撞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