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李十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活像个刚学会走路的铁皮人。每走一步,裤腿上的冰碴子就互相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低头瞅了瞅自己这身行头——棉袄早烂成了拖把条,裤子上全是破洞,露出来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活像被一百只鹅啄过。
"这造型,要饭的都嫌寒碜。"他嘟囔着,顺手从储物袋里摸出块干粮塞嘴里。嚼了两下,"呸"地吐了出来:"嚯!这血寒长老的存货都馊了!"
丹田里那位大爷懒洋洋地搭腔:"知足吧,没给你下毒就不错了。"
远处那缕炊烟看着近,走起来要了亲命。李十三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破烂稻草人,在雪地里歪歪扭扭地画着"S"形路线。太阳晒得雪地反光,晃得他眼睛生疼。
"哎呦!"
一个不留神,他踩进个雪坑,整个人"哧溜"一下滑出去老远。等停下来时,脸朝下埋在雪堆里,就剩俩脚丫子在外面扑腾。
"噗——"他挣扎着把脑袋拔出来,吐掉嘴里的雪渣子,突然愣住了。
眼前雪地上,赫然插着半截断剑。剑身通体幽蓝,剑柄上缠着已经褪色的暗红丝线。最扎眼的是剑格处那个冰晶状的凹槽,里面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白光。
"这玩意儿..."李十三伸手想拔,指尖刚碰到剑柄就冻得一哆嗦,"嘶——够凉快的啊!"
丹田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冰魄剑胚那点白芒跟见了亲爹似的,在他胸口蹦跶得欢实,差点没把他肋骨撞断。
"消停点!"李十三龇牙咧嘴地捂着胸口,"再蹦跶老子把你吐出来信不信?"
白芒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但还在微微颤动,活像条看见肉骨头的小狗。
李十三叹了口气,用袖子裹着手,小心翼翼地把那半截剑拔了出来。剑刚离地,异变突生——
"嗡!"
剑身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李十三差点脱手,赶紧用两只手死死攥住。就在这时,剑格处那点白光突然大盛,化作一道细线,"嗖"地钻进了他胸口。
"卧槽!"李十三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等缓过神来,脑海里突然多了段信息。像是有人在他脑壳里塞了本冻成冰的书,现在正慢慢化开:
《冰魄御剑术》——冰魄神宫镇派绝学,需以冰魄剑意为引,共分九重...
"发了发了!"李十三乐得直搓手,"总算有点主角待遇了!"
他迫不及待地按照脑海中的法诀,试着调动体内那点冰魄剑意。右手掐了个剑诀,朝远处一指——
"起!"
静。
尴尬的静。
别说飞剑了,连个雪渣子都没动。
"咳咳..."丹田里那位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李十三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半截断剑,又看了看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指,突然反应过来:"哦对!剑都断了还御个屁啊!"
他气呼呼地把断剑往雪地里一插,结果用力过猛,"咔嚓"一声,剑身又断了一截。现在好了,就剩个剑柄连着一寸来长的剑身,活像个冰锥子。
"这..."李十三挠挠头,"当暗器使都嫌短啊!"
正发愁呢,胸口那点白芒又开始蹦跶。这次不是乱跳,而是有规律地颤动,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它说啥?"李十三一脸懵。
鼎灵翻译道:"这傻小子说,它可以暂时附在那破铁片子上,让你过过瘾。"
"还能这么玩?"李十三眼前一亮,赶紧把剑柄举到胸前,"来来来,赶紧的!"
白芒"滋溜"一下钻出来,绕着剑柄转了两圈,然后"啪"地贴在了断剑处。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断口处开始凝结出晶莹的冰晶,渐渐延伸,最后竟形成了一把完全由寒冰构成的剑身!
"酷!"李十三握着这把"冰火两重天"——铁柄冰刃的奇葩武器,感觉手心一会儿烫一会儿凉,跟握了个调温不灵的保温杯似的。
他再次掐诀,小心翼翼地调动体内那点微弱的冰魄剑意。这次能明显感觉到,剑柄处传来一丝微弱的呼应。
"起!"
冰剑颤了颤,"嗖"地浮了起来,离地约莫三寸,然后..."啪嗒",又掉雪里了。
"就这?"李十三嘴角抽搐,"三寸?我家门口养的蛤蟆蹦得都比这高!"
白芒委屈地闪了闪,像是在说"人家尽力了嘛"。
"行了行了,凑合用吧。"李十三把冰剑捡起来,随手挽了个剑花。没想到这一挽不要紧,剑身上的寒气"呼"地扩散开来,把他面前的雪地冻出了一朵直径两米的冰花。
"嚯!"李十三吓了一跳,"这杀伤力可以啊!"
他试着按照《冰魄御剑术》第一重的法门,将剑意灌注剑身,然后朝远处一棵枯树一指——
"去!"
冰剑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哐当"砸在了树干上,连树皮都没蹭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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