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一定是错觉!
李致远不敢再深思下去,他宁愿相信这是他的错觉,也不会相信彦州会和一个有夫之妇有什么瓜葛……
宋锦薇已经明确表示不希望他们插手,卫彦州偏要追问,她懒得回应,干脆当做没听到,兀自起身行至窗边,窗前也有座位,她顺势在此坐下,借机观察着对面粮油铺的状况。
方才舒怡拉着她说话,宋锦薇不方便贸然离开,这会子卫彦州说了她不爱听的话,她借机来窗边办自己的正事,也算是个契机。至少旁人不会怀疑什么,只会认为她是懒听卫彦州啰嗦。
舒怡尴尬一笑,打岔道:“锦薇很有主见的,我相信她可以处理好那些糟心事,给她一些时日,不要把她逼得太紧了,毕竟我们选择这个岔路口的时候,谁也料不到往后的路啊!咱们不提那些个不开心的事了,说点儿别的吧!”
表妹的话令宋锦薇心下动容,她的确有自己的打算,因为不方便说出来,所以她只能自己默默执行,旁人都在指责她,还好表妹懂她,没有苛责质问,反倒为她说话,她自是感念。
被晾在一旁的卫彦州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一个过客,凭什么管她的闲事?他暗暗告诫自己,他若是再主动跟宋锦薇说话,他就是狗!
被众人说三道四的宋锦薇本该就此离开,但她的正事还没办完,加之那会子舒怡说她哥今儿个能回来,宋锦薇便打算在此等一等,待会儿若是能见到表哥,还能顺势问一问自家兄长的状况。
粮油铺那边生意不错,一直都有客人,宋锦薇默默观察了一刻钟,一切都有序进行,唯有一点,柜台前收银子记账的那位,每次记账都低着头耗费许久。
不过短短几个字而已,且那些账目都有特殊的记法,不至于那么缓慢。她观察着他写字的姿势,好似是先在某一处写一行字,再在另一处写一行字。
记账为何相隔那么远?且她接连观察了三次,那人都在重复同样的动作,当真是怪异……
宋锦薇略一深思,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难不成他是在记录两个账本?同一笔生意,分开记录,一本上报给她,另一本则是私账?
怪不得她查了两次账目,都没有发现问题所在,原来她拿到的账本是虚账!
且她惊讶的发现,当有人要糯米之时,他们竟然会趁着客人不注意,在米袋子里掺杂一些黏米。
两者看起来相似,吃起来的口味却大不相同,糯米更适合做粽子或年糕之类的,黏米则适合煮粥。相较之下,糯米更贵一些,他们居然敢将两者掺在一起卖?
做生意最讲究的便是诚信,此举损坏了她铺子的声誉,一旦被人发现,控告他们,她也会跟着倒霉。
都怪她先前太过信任老大家,很少去查账,也不怎么管铺子里的事,他们才敢如此大胆,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深吸一口气,宋锦薇暗暗告诫自己,一定得沉得住气,她已经知晓了当中的门道,回去之后再思量应对之策。
品着玉露的卫彦州不由回想起从前在别院时的情形,那时宋锦薇曾问过他,为何只喝碧螺春,卫彦州默了半晌,才回了句,
“我这人念旧,不喜欢尝新。”
宋锦薇也不与他商议,她悄无声息的将她的杯子和他的茶盏调换了位置,那时的卫彦州尚未复明,他是真的看不到,虽然有听到细微的动静,但他并未怀疑她,直至再次端起茶盏,送至唇边时,他才闻出了细微的差异,
“这不是我的茶。”
宋锦薇俏皮一笑,“对呀!是我的茶,怎的?你嫌弃我,不愿喝我喝过的茶?”
他本不愿尝鲜,但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若再拒绝,便会被她认定为嫌弃。
犹豫片刻,最终卫彦州顺了她的意,顺势饮了两口,立马便脱口而出,“恩施玉露。”
他瞧不见茶汤的颜色,看不到茶的形状,单凭气息和味道就能认出茶的品类,宋锦薇只觉惊奇,于是后来她便致力于给他带不同的茶叶,请他品尝猜测。
这也成了两人之间的一种乐趣,那时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却莫名温馨,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谁曾想,还不到一年便烟消云散……
如今宋锦薇近在眼前,可她的心早就飞远了。
舒怡还在时不时的跟她说着话,而她的目光则一直落在窗外的某一处,虽也会回话,但卫彦州能感觉的到,她的重心在外头。
那会子才过来之时,她便想换厢房,按理说,两间房在挨着,隔壁的布局与这间类似,她为何偏要选这间?她究竟在看什么?
卫彦州虽有疑惑,却碍于装瞎,不便过去探究,他给长岳打了个手势,会意的长岳借着给各位主子斟茶的工夫,顺势行至李少夫人跟前,顺着她的视线往外打量。
可他瞄了半晌,也没发现什么独特之处,所以少夫人究竟在看什么呢?
奇特的现象他没瞧见,但他意外的发现了熟悉的人影自西边过来,“哎----回来了!赵公子和林公子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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