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缓缓开口,直接开门见山。
范景文错愕的表情:“陛下。那前任应天巡抚?”
“你的前任李待问,贪污腐败七十四万两白银。孙传庭用尚方剑,砍了他的脑袋。”朱由检直接开口,双眼直视他。
“朕,能相信你吗?范景文。”
范景文深呼吸,缓缓站起身子。刚正不阿的回答:“陛下,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朱由检沉吟一会:“范景文。你应该明白,江南的官员,大多数是东林党。”
“东林党人空谈误国,沆瀣一气和江南士绅.江南望族勾结,一起围猎官员。”
“特别是应天巡抚,掌握实权的三品封疆大吏。”
“你可能不会收银子。但是美人计呢?”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抬起右手反问道。
“还有名人大家的书法字画。”
“最值钱的,就是绸缎。江南士绅,给你的夫人和女儿送绸缎,来腐蚀你。”
“威逼利诱,各种手段。”
范景文沉默了许久,双膝跪地:“陛下。臣,恳请陛下派遣锦衣卫,贴身保护臣和臣的家眷。”
看来这位小皇帝,对于东林党的危害,是洞察明晰。
他不是东林党人,也没有在东林书院读过书。
朱由检不由得眼前一亮:“好,朕就派遣十名锦衣卫,保护你和你的家眷。”
“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圣旨下来。就前往南直隶,就任应天巡抚。”
......
三日之后,洪承畴上任三边总督。带着3000骑兵,两百人锦衣卫,浩浩荡荡进入汉中。
第一件事情,那就是下命令,召集陕西、甘肃、延绥三边重镇的总兵,来到汉中府议事。
“贺人龙,整军备战。筹备军械粮草。”
“这次陛下,还特意从内帑给我拨款200万两银子,作为军饷。”
洪承畴表情严肃,身穿玄色甲胄,头戴精铁头盔。右手拿着一把斩马刀,斩马刀长约一丈二。
贺人龙面色严肃,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部堂大人,陕西卫的兵马,已经欠三月有余。”
“在不发军饷,下官担心会哗变。”
洪承畴面无表情,看向陕西巡抚尤世禄:“尤世禄。陕西卫现在,实际兵员多少人?”
尤世禄缓缓开口,双手抱拳:“回部堂大人,陕西卫实际兵员,下官...不知道。”
“因为,贺人龙非说要等到部堂大人,到任之后。才肯出兵西安。”
“对于下官的命令,他是置若罔闻。”
洪承畴面色一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看着贺人龙:“贺人龙。马上擂鼓,召集所有士兵。”
“我要亲自,清点人数。”
贺人龙喉结上下蠕动,连忙跪下:“部堂大人。陕西卫,额定兵员原本是人。”
“但是,因为宗室藩王,疯狂兼并土地,吞并军屯,大肆破坏。”
“大量的卫所兵...纷纷逃离。现在...剩下三分之一。”贺人龙用头杵地,说出了实话。
洪承畴听到这番话,差点两眼一黑。满脸的不可置信。
现在的陕西,就是一个烂摊子!
洪承畴深呼吸,咬了咬牙:“招兵,立刻招兵。招满人,然后剔除老弱。”
贺人龙不由得松了口气:“是,部堂大人。”
.....
五日之后,卢象升率领三万天雄军,浩浩荡荡进攻西安城。
西安城,东门,吊桥被铁锁拉起。
八门红夷大炮,一字排开。摆放在一公里外,一千名士兵站在周围,进行守护。
卢象升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身穿重甲,头戴头盔,右手握着一把精钢长刀。
“传本帅命令。红夷大炮,炮轰西安城东门。”
“城门攻破之后。”
“火枪手开枪,进行射击。”
“火枪手射击完,中军弓箭手,放火箭!”卢象升缓缓举起精钢长刀,看着身后的亲兵。
亲兵背着令旗,右手拉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部,策马狂奔。
“卢帅,军令!红夷大炮,炮轰西安城东门。”
一刻钟之后,总共开始。
轰!轰!轰!
八发实心铁弹,激射而出,快如闪电落在城墙和城楼。
剧烈的爆炸声,烟尘滚滚,浓烟笼罩。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大量叛军士卒,被炮弹的弹片和火药炸伤,从西安城城头,直接摔下去砸成肉泥。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我的脚...我的脚没了。”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西安城头的叛军,惊慌失措,躺在城头痛苦的哀嚎,断手断脚者,鲜血淋漓。
守将杨万彻,见势不妙。早就跑下了城头,来到瓮城下面。
“弟兄们!秦王暴虐无道,对抗朝廷,荼毒生灵。”
“我们不能一错再错,现在只有打开瓮城和城门,恭迎王师进城,活捉秦王,才能保存性命。”
杨万彻拔出腰间的长剑,准备反水。
话音刚落,城头上又传来一阵炮响,发生剧烈的爆炸,地面开始剧烈的摇晃。
瓮城的士卒,大部分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直接被吓破了胆子。
“听杨将军的话,打开城门。恭迎王师进城。”
这个时候,第三轮炮击。精准的落在城墙上。
咔嚓!
西安东门的城墙,再也支撑不住,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犹如蜘蛛网一般。
第四轮炮击,接踵而出。
轰!!轰!!城墙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大量的夯土和砖石坍塌。
杨万彻的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快,快跑啊。”
玛德,老子不想死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