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飞舟没有多做停留,便迅速飞走了。
苏沐霖也招呼上方长,继续跟她走。
这里还不是他们的目的地。
刚刚进入枯骨荒原罢了,想去前线,还需要搭乘土龙车,再走一段远路呢。
方长扛着狼牙棒,跟在苏沐霖身边。
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人和景。
相比于安宁的老家。
这里的街上人们也不像凤鸣城那边那么悠闲。
人人皆是佩戴着武器。
而且一种浓郁的彪悍之风,充斥在街头巷尾。
上一秒,还看见两人因为一些琐事而撕扯扭打在一起。
下一秒,就有几个巡城卫的彪形大汉,狂暴冲出来,不由分说,按着厮打的俩人,统统打上一遍。
人都打软了,这才将两个人,都捆好了整走。
主打一个:“敢闹事就一起收拾。”
一扭头,就看见街边售卖兽皮的女子,被一个登徒子摸了屁股。
也不见那女子大吵大闹。
反而笑眯眯的,抓起那登徒子的手,一匕首就扎穿了他的手掌。
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那登徒子当场惨叫,挣扎着还想起来叫嚣。
立马就有几个壮的跟牛一样的大汉,举着砍刀就围了过来。
被围在中间的登徒子,瞬间乖如小白兔一样。
看的方长也是连连直呼:“牛啤~”
环顾四周。
这里的街上,更多的还是兵器铺子和装备道具店。
几个铁匠铺门口,几个壮汉叮叮当当的敲着铸铁。
方长也是好奇的打量。
苏沐霖走了过来,问他。
“你还需要什么装备兵器吗?要补给一些吗?”
方长摇摇头,捏了捏手里的狼牙棒。
除了这个,他还有师父赐予的破魔指虎。
而且他叠加的的防御,可比这些皮甲什么的,牢固多了。
苏沐霖补充了两桶箭矢,招呼方长走吧。
......
这里的土龙车,拉车的换成了一种浑身赤红色的巨大蜥蜴。
车架的风格,也是更加的狂野。
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舒适度可讲,除了颠簸就是颠簸。
苏沐霖买了两张去往边疆前线的车票。
俩人在路边稍等了一会儿,就坐上车子出发了。
土龙车一跑起来了。
黄沙漫天的烟尘飘的到处都是。
呼呼的就直往四面通风的车厢里钻。
苏沐霖提前拉上了脸上的面罩,隔绝开了烟尘。
方长一个大老爷们,没有那么娇气,眯着眼睛,趴在车窗上向外观瞧。
车窗外的天地苍茫如古卷铺展。
赭黄色的沙砾地,绵延至天际线,被烈日烤出细密的龟裂纹,恍若老陶匠失手摔裂的粗坯。
几丛骆驼刺从岩缝里倔强地探出灰绿的枝丫,叶尖挂着去年冬天的沙尘。
远山像被天工用秃笔蘸了青赭颜料,在宣纸上晕出锯齿状的轮廓。
有旋风忽起于十丈外,卷着沙粒旋成一根歪斜的土黄色小型旋风,恰似烽燧台残存的狼烟。
三两只黑翅地鸦掠过车窗,羽翼拍打声混着轮胎碾过碎石的咔嗒响,竟显出几分梵铃般的寂寥。
沙丘背阴处躺着半截风化的胡杨木,树皮剥落如褪甲的苍龙,虬曲的枝干仍保持着向绿洲方向挣扎的姿态。
偶尔可见几块黝黑的玄武岩突兀地矗在沙海中,石面被风沙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阳光穿过时便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宛若谁撒了把锈蚀的铜钱。
车轮扬起的细沙扑在车窗边上,沙沙声里,天地渐次染上暮色,唯余一道橘红的霞光横贯苍穹,恰似美人迟暮时遗落的胭脂带。
车子摇摇晃晃的跑了出去。
将方长他们也拉进了枯骨荒原的深处。
......
几个时辰以后。
天色渐晚。
黄沙漫卷处,一座铁灰色的城池,如断刃般插在戈壁腹地。
这还是属于战场后方区域的一座小型城池,主要用于后勤补给、休养伤员。
五丈高的夯土城墙,用红柳枝与芦苇层层绞缠,表面密布箭孔,远望如蜂巢。
城头雉堞间架着三张床弩,包铁绞盘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西门瓮城呈“回”字形布局,两重包铁木门早已褪成灰白色,门钉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城门上方悬挂着半截牌匾,上面的文字已被风沙磨平,仅剩【戊卒】二字依稀可辨。
西北角烽燧台比城墙高出丈余,狼烟台里堆着晒干的骆驼粪,混着硝石的刺鼻气味飘出三里地。
苏沐霖拉下面罩,远远望了一眼,而后提示方长,“快到了。”
......
土龙车在城外两百步的地方,缓缓停车。
丢下他们就扭头回去了。
苏沐霖领着方长慢慢靠近。
刚走了几步,一只响箭就扎到了身前。
城墙上传出了一个声音。
“来者止步!亮明身份!”
苏沐霖高喊了一声:“燃烬残魂!”
城墙上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回了一声:“誓守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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