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张德贵如此惊奇,不管是徐景行还是跟他同行的陈文忠,都是张家庄出了名的人好事少的知青,如非必要,很少有事找上他。
“张叔,我们想请一天假,”说着,徐景行递上自己写的请假条,“原先的教材不够用了,我打算去县城里找些合用的教学资料。”
张德贵眯着眼,就着微弱的天光看着手上的纸条,问道:“就你们两个去?”
“就我们两个去,陈文忠他识字多,跟着我一起去能帮忙挑书。”
张德辉将烟锅在地上磕了几下,将里面的烟灰倒出来,而后开口问道:“县城可离得不近,你们走着去?”
“嗯,我们赶早走到镇上,然后赶镇上到县里的客车,若是事情顺利,天擦黑差不多就能回来。”
张德贵闻言,不再继续说什么,进屋拉开抽屉,取出自己的公章哈了口气,在徐景行的请假条上重重一按,而后又给徐景行他们开了张出行证明:“你们早去早回,太晚了从镇上走夜路回来不安全。”
如此,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两人就背着布包开始快步往镇上走去,陈文忠的解放鞋应该是开了胶,走起来‘啪嗒啪嗒’直响,吵得特别厉害。
刚走出村口,徐景行就听见后面传来‘嘚嘚’的蹄声。
“吁~~”赶车的是杀猪匠老赵,见路上走的是徐景行,他一把勒住骡子将车给停了下来,“徐老师,你们这一大早的这是准备去镇上?上来,我捎你们一程!”
“谢谢赵叔!”两人嘴甜的道谢后爬上骡车,陈文忠腿才刚挨着车板,那骡子就打了个响鼻,喷出一股白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