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洛云京磨的豆腐,都卖到府城去了,上次他跟着县令去府城出差,都听说了。
宗辞一个书生能赚什么钱!他的腿还不是要洛云京救。
马红霞转身,嘴唇发白:“那你慢慢喝茶吧,回家你别怪我不烧饭。”
门帘掀起又落下,掀起的那一阵风,像是马红霞压在心头的火,狠狠扫了一地茶香。
马红霞回到村里的时候,天色已晚,路边槐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像一只只弯弯曲曲的手臂,在地上抓来抓去。
她眼圈也红了,委屈、愤怒、焦躁,像浑身血管里都灌了火油,烧得她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
这一夜,马红霞一句话没再说,晚饭也没吃,她坐在堂屋靠墙的椅子上,黑着脸,像块捂着火的石头,谁也不敢靠近。
到了后半夜,她还睁着眼睛,听着外头风吹屋瓦的声音,心里乱糟糟一团。
“宗辞……宗辞……”她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咬牙切齿,却也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执念。
她已经不是单纯嫉妒了,她心里已经生出了一种几近疯狂的执拗——她不信命,更不服气。
——
洛云京自然不知道马红霞已经疯癫了,她回家后拿出来几个小铜锅,打算出火锅,蒸好也请邢磊在家里吃,天气不怎么热,涮锅子正合适。
邢磊跟着宗辞一起回镇上看邱院长,说是要请同窗吃饭,邢磊便跟着宗辞的马车又回来了。
一进院子就闻到的羊肉的香味。
等宗辞从福满楼回来,大家就围坐在一起开吃。
他只吃了这么一次,就彻底爱上了火锅。
“这个锅子可真方便,以后我们去野外也可以带着,保准所有人都羡慕咱们。”
宗辞一脸无语,“下个月就是府试了。”还只知道吃。
邢磊顿时没了食欲,这次他是超常发挥,而且要不是天气不好,有一些人意外受了风寒,他估计也会跟冯贺一样排在末尾。
宗辞却说,“既然你知道你是有运气在里面,就该知道,府试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就更应该好好用功了。”
邢磊点头,宗辞说的有道理,既然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怎么也得拼个举人老爷当一当,也算是他们老邢家的祖坟上冒了青烟,让他爹跟着借光脱了一身泥腿子的布衣才行。
想到这里,邢磊整个人也充满了斗志,“我这个月也要去县学念书,争取考到秋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