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狼狈地躲开飞溅的碎石,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座相对完好的塔楼顶端,那个被称为“鹰”的瘦削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隔空……引爆?!”苏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这就是‘鹰’的实力?这还怎么打?”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如同天堑般的差距。这不是技巧和意志能够轻易弥补的。
肩膀处被碎石擦伤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手臂上被同伴砍伤的追兵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另一个还在揉着眼睛,而那个“鹰”,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好吧,流血时间到。”苏烬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却变得更加疯狂和狠厉,“不过,谁流谁的血,还不一定呢!”他再次握紧了柴刀,准备迎接下一轮更猛烈的攻击。至少,他让其中一个付出了代价。这买卖,不算太亏。
就在苏烬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背上的老夫子,一直如同没有生命的布袋般沉寂着,此刻却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痛苦的呻吟!
“呃……”
这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废墟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更奇怪的是,随着这声呻吟,苏烬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异常古老苍茫的气息,从老夫子身上一闪而逝!
这股气息并非天地元气,也并非任何他所知的力量,但它出现的瞬间,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的那两个追兵,动作明显都僵硬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就连远处塔楼上的“鹰”,似乎也将目光投注了过来,带着一丝审视。
“搞什么?难道先生您老人家还有隐藏大招?比如‘痛苦呻吟之术,令敌方全体眩晕一秒’?”苏烬心里一动,立刻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
他不再犹豫,猛地转身,向着左侧一片更加茂密、也更加危险的乱石堆冲去!那里地形复杂,布满了尖锐的石笋和深浅不一的坑洞,是鸦巢城本地人都很少涉足的区域。
“追!”受伤的追兵怒吼一声,顾不得手臂的伤势,和同伴一起再次追了上来。他们显然也意识到不能再拖延,必须尽快解决苏烬。
苏烬在乱石堆中亡命飞奔,背着老夫子,平衡极难掌握,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他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就在他感觉追兵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喘息声时,他忽然感觉怀中某个位置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心脏跳动般的“搏动”感!
这感觉一闪即逝,微弱到几乎以为是错觉。
但苏烬立刻反应过来——是来自他藏在怀里、从老夫子那里得到的……那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令牌?
这令牌之前一直毫无反应,为何此刻会突然跳动?难道和刚才老夫子那声呻吟,或者那股奇异的气息有关?
他来不及细想,因为身后的破空声再次袭来!
苏烬猛地向一旁扑倒,一支淬毒的短矢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飞过,深深钉入前方的石壁之中!
“老头子,这次可没呻吟救命了啊!”苏烬狼狈地爬起来,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心里哀叹一声,“令牌兄,你要是有灵,也该显显灵了吧?”
然而,令牌毫无动静。
苏烬苦笑一声,看来还是得靠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将“灵台”守心之术运转到极致,准备迎接一场硬仗。背上的老夫子如同一个沉重的十字架,但这“意外之重”,也成了他不能后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