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接住徽章,入手冰凉,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栩栩如生的黑色蝎子浮雕,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皱紧眉头,将徽章收好。至少,有了一个可以追查的线索。
他继续检查尸体。这些黑衣人身上果然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武器都是制式的短弩和匕首,淬了剧毒。他们脸上蒙着的面巾下,是没有任何特征的普通面孔。身上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纹身或标记。显然是专业的杀手组织,很注重隐藏身份。
不过,苏烬在为首那个黑衣人贴身的衣物里,发现了一张用油布包好的、极其简单的地图。地图上绘制的似乎是这片山脉的一部分区域,上面用朱砂标注了几个点,其中一个点……似乎离他们现在的位置不远?地图的角落,还有一个极其潦草、几乎无法辨认的签名,或者说代号?看起来像一个“风”字?
“这是什么?”流苏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不知道。”苏烬将地图收好,“可能是他们的行动路线或者目标地点?”
流苏点了点头,又走去检查那个最初被杀死的、向他们求救的人。那人穿着普通的布衣,像是个进山采药或者打猎的本地人,身上除了一个空药篓和一些零钱,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
“看来只是个被殃及池鱼的倒霉蛋。”流苏得出结论。
苏烬却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些专业的杀手,会为了一个普通的本地人,在这种地方大动干戈吗?还是说……这个“倒霉蛋”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天色越来越暗,林中的光线迅速消失。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可能会引来更多的野兽。
“这里不能待了。”苏烬说道。
“同意。”流苏点点头,“先把这个活口处理掉?”她看向那个昏迷的断臂黑衣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苏烬犹豫了一下。“留着……或许还有用?”虽然他知道带着一个俘虏是巨大的累赘和风险,但他总觉得这个杀手组织不简单,或许能从活口中问出更多情报。
流苏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这么说,但也没反对。“随你。不过他要是醒了敢乱动,我不介意帮他彻底‘安静’下来。”她用剑鞘敲了敲那个黑衣人的脑袋,确认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两人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现场,将尸体拖到隐蔽处掩埋(主要是为了掩盖血腥味),然后苏烬再次背起老夫子,流苏则像提小鸡一样,单手提着那个断臂的俘虏,两人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消失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之中。
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山洞过夜后,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洞壁上跳动的影子。苏烬靠在洞壁上,默默地运转着“灵台”法门,感受着身体在青木丹和地热泉水(他又偷偷回去取了一些)的双重作用下,正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恢复着。骨折的左臂依旧疼痛,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意更加明显了,似乎真的在快速愈合。内伤也感觉好了不少,至少呼吸不再那么困难。
这种变化,让他心中既惊又喜,也更加确定自己这具“废柴”身体,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流苏则坐在一旁,擦拭着她的长剑。她的动作很专注,很轻柔,仿佛在对待自己的情人。她似乎没有在意苏烬的沉默,也没有再追问关于地下世界或者令牌的事情,只是偶尔会抬起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打量一下苏烬,或者看看依旧昏迷的老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断臂的俘虏被她用特殊的手法捆得结结实实,嘴也堵上了,扔在角落里,如同一个破麻袋。
“喂,小家伙。”流苏忽然开口。
“嗯?”苏烬睁开眼睛。
“刚才……谢谢了。”流苏说道,指的是苏烬用石头偷袭那个黑衣人的事情。虽然她有自信能解决那三人,但苏烬的出手确实让她轻松了不少。
“……不用。”苏烬有些意外她会道谢,“你救了我们,扯平了。”
“还没扯平呢。”流苏笑了笑,“你还欠我几个问题的答案呢,比如你那身奇怪的灼伤到底怎么来的?”
苏烬嘴角抽了抽,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被仇家暗算的。”他只能继续嘴硬。
流苏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真准备去那个青溪镇?”
“嗯。”苏烬点头,“先生需要治疗。”
“青溪镇只是个小地方,未必有能治好你家先生这种伤势的郎中。”流苏说道,“而且……我看你这先生的身份,恐怕不简单。贸然去人多的地方,不怕引来更多麻烦?”
“总得试试。”苏烬语气平静,“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说得也是。”流苏点点头,“正好,我也要出山。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搭个伴,至少在走出这片山脉之前,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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