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我是觉得您这儿有些贵了,我手里这里约摸得有两斤多,卖给我的那人只收了我一文钱。”
既然要互相伤害,那就贯彻到底。
这就是余幼嘉的想法。
可她没想到,对面的那个妇人似乎听她一文钱买了两斤,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又笑道:
“那小娘子应该是还没到街市前,路上买的草药,所以才捡了个漏。”
“那人许是不知道最近城中物价涨了一些,所以按照以前的价格卖给你了。”
余幼嘉原本还在惋惜的脑子瞬间清明,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城中物价又涨了一些?”
那卖东西的妇人也是个好脾气的,眼见没有生意,又有个和自己闺女同样大的小娘子唠嗑,没什么犹豫便回道:
“对,听说咱们县城前些天来了个新的县令,要对坊市再抽三成的税,连咱们这样没有牙帖,在路边摆摊的商贩,也要命官差来收个什么劳什子商位钱。”
“我今早去买别的摊位买菜,原本还三文钱能买两颗的菘菜,如今倒好,三文钱只能买一颗。”
“芦菔,矮脚黄,笋,蕨......全部都比从前要贵,连运河码头的鲜鲫鱼都涨了,原本一尾十五文,如今二十多文还只给一条小小的。”
妇人撇了撇嘴,看样子像是有些恼火:
“我与我家男人原先还想着今年攒攒银钱,去花银钱买张牙贴进坊市里做生意,如今倒好,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着落——
诶?小娘子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