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十九文?!
张三本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可真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的准备做少了。
张三瞪着一对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睛,失声道:
“药和糖贵不假,可这么小一个小瓶,能装几颗药糖?!怎么......”
怎么有脸要九十九文!
后面的话,张三没有当着小娘子的面直接喊出来,但脸上的神情,却也已经差不多了。
余幼嘉没有动怒,仍然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道:
“一瓶是定数十颗不假,不过客人既知道城中的药贵,想必也知道如何煎药罢?”
“开药时大夫总会交代,这服药需得几碗水煎成一碗,缘由自然是因为精华都在剩下的汤汁中。”
“客人看着这瓶子小,可怎知我没下了足够多的真材实料?”
“况且,刚刚化水后的水客人也喝过,化过之后的水都能止咳生津,客人怎知这一颗没有化过的药不会更好?”
这言语没有收声,当即便有周遭近的几人听了去,纷纷一边喝水,一边点头称是。
张三这几日被物价折磨的够呛,满心满脑都在回忆往昔两文钱一个芝麻烧饼的年头,抠门的越发厉害,对自己一文钱都舍不得花,更遑论是九十九文还一瞧就少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
九十九文!
而且,此处还没有大夫坐诊,还看不到这瓶子中到底有什么‘真材实料’。
虽然水好喝,可谁知道合不合适自己儿子?
这几位小娘子连个铺面都没有!
九十九文花出去,要是不好用,自己上何处去讨个说法?!
自己身上的银钱,可能在海心堂买能看得到的药材,何苦花上九十九文,买这里的东西!
是以,张三刚刚好不容易狠下的心思也散了个精光。
这回摆手摇头一起上,张三抗拒之意十分浓厚:
“哈哈,不用不用,别给我瞧,我还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张三小心将刚刚余幼嘉递过来的一百四十文铜板收好,又极快的抬头将碗底最后几滴水喝的一点儿不剩,这才搓着手将碗递了回去,准备立马转身离开。
余幼嘉随手将碗递给三娘淘洗,定定的又多看了对方几眼,突然笑了一声,阻拦了一把对方离去的脚步:
“没事,我还是那句话,既然开门做生意,客人随便问......”
“哦对,既然这颗药糖已经倒了出来,便送给客人罢。”
“若是觉得有用,我们每日上午应当都在此处——
你若愿意,可随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