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杨悠叹息:“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是因为您的父亲杨大人?”
杨悠从未跟刘寻雁说过这些事,他看向她:“是也不是,刚开始确实是因为父亲,后来是我心甘前往的。”
“为何?难道你不喜欢段将军吗?”刘寻雁十分不解,一路上她看到了杨悠的苦思,既然如此痛苦,为何还要分离呢?
“自然不是。”半晌,杨悠才道。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消失不见了:“我与锦哥两情相悦,但我不想成为他的附属。”
“什么意思?”刘寻雁听不懂杨悠的话了:“什么附属?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可是大才子,多少人想招揽你招揽不到呀。”
“而如今来看。”杨悠淡淡一笑:“我的决定是对的,他没有我照样成了一霸。”
而窗外的段锦却有些明白了阿冉的心思。他本来想要从窗户上进去邀他一起赏月,只是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自轻,这个原本与杨悠没有任何关系的词,竟然真实地摆在他面前。
他想到魏常所说,这位使者太厉害了,寸土不让。他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景,但可以想象那时的风采,一把折扇,一袭白衣,谈笑自如,风流倜傥。
再想起他与自己约定,以天下为棋的神采飞扬。
但竟然会自轻呢?为何?段锦闭上眼睛,所以他为了父亲的遗愿,为了不成为自己的附庸,才去了南方,与自己南北相隔吗?
段锦看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一个骄傲的内心,一个不肯向低头的灵魂。
所以我是特殊的?他真正想的是与我成为对手,而不是下属?来到这里,我虽然敬他,爱他,但我仍然在上面,而他在下面,所以他走了,变成了我的对手?
段锦悄悄退下,整理好表情 ,然后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站在梨花树下,喊道:“阿冉,可在?能否与我一起赏月?”
杨悠听到了,让刘寻雁打开门,自己整理衣服出门,抬眼望去,只见他站在梨树下,笑意盈盈,如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