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王凡面色严峻,指尖缓缓划过残图上的血色符文,语气沉重地说道,“这阵法需要灵脉核心玉髓,一旦布置成功,周边百里的灵田将尽数枯死,百姓也会被吸干生气,与张角那些走火入魔的弟子行径如出一辙。”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末法时代,各方为了争夺有限的灵气资源,不惜使出各种阴险毒辣的手段,玄阴宗此举无疑是对天地自然和百姓生命的公然践踏。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王凡便带着赵铁柱和二十名隐鳞军,乔装成采药人,小心翼翼地朝着泰山南麓摸去。行至背阴山坳时,王凡手中的罗庚牵机符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这意味着地下三丈处,“地火牵机阵”的引火符正在与地气产生共鸣。
“散开,三丈内切勿触碰石头。”王凡低声下令,同时迅速取出十二枚刻着北斗符文的铜钱。这些铜钱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着道家对北斗七星与天地气机联系的深刻理解。他按照特定的方位,将铜钱摆成一个圆圈,对赵铁柱说道:“铁柱,用斩马刀敲第三枚‘开阳’位铜钱,节奏如敲梆子——短、长、短、长。”这一破解阵法的方法,正是基于道家对天地规律的尊崇和运用,通过与北斗七星的气机呼应,来化解邪阵的威力。
赵铁柱依言而动,刀落钱响,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坳中回荡。瞬间,乱石堆轰然炸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道入口。洞内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让人闻之欲呕。墙壁上嵌着刻有“玄”字的灯台,灯中燃烧的正是由蚀灵苔熬制的“蚀魂油”,闪烁的幽光仿佛鬼火一般,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王凡早有准备,让弟子们提前含了灵米丸,以抵御邪毒。此时,他又取出竹制的“清风筒”——外裹符纸,内塞艾草。这“清风筒”乃是依据道家对草药和符箓的认知所制,专门克制邪毒。
众人沿着地道小心翼翼地前行,地道深处,玄阴宗长老玄寂正指挥着弟子们搬运一尊巨大的青铜鼎。鼎身上的“三阴噬灵阵”已刻至九成,只差嵌入玉髓,便可大功告成。忽闻入口处传来动静,玄寂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甩手甩出三张摄魂幡。与此同时,无数淬毒弩箭如雨点般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众人射去。
“举盾!”王凡一声低喝,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隐鳞军士卒迅速举起嵌着云纹符的木盾。这些盾牌事先用灵米浆浸泡了三日,符力与凡铁完美相融。弩箭射中盾牌,竟被生生弹落。玄寂见状,瞳孔骤然收缩,心中大骇。他分明感应到,这些木盾上缠绕着百姓耕作时散发的蓬勃人气,而这人气,正是邪修的克星。这一策略的实施,充分体现了王凡对道教“以人为本”“得民心者得天下”思想的深刻理解和运用,他深知,在这乱世中,百姓的力量才是抵御邪恶的根本。
“雷火符,起!”王凡神色镇定,指尖三张符纸瞬间自燃。他借助泰山阴雷的力量,巧妙地引动静电,地道内瞬间炸出三道惊雷。轰鸣声中,玄寂的护体灵气在雷火中滋滋作响,不断闪烁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玄寂心中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道士竟能在如此稀薄的灵气环境下,以“红尘劫运决”吸纳天地间那微弱的电芒。这“红尘劫运决”源自金手指“上清洞渊箓·红尘篇”,融合了道教高深的修炼之法,在这末法时代,展现出了惊人的威力。
“撤!”玄寂见势不妙,果断祭出遁符,趁着混乱,慌不择路地退入暗门。王凡刚要追上去,地道深处却传来巨石滚落的轰鸣声,退路瞬间被炸开的巨石堵住。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满地都是鼎片和半卷阵图。王凡捡起一片残鼎,仔细查看,发现内壁刻着“南华老仙留笔”的模糊符文。看到这几个字,他的心跳不由加速,联想到之前的种种线索,愈发觉得玄阴宗与南华老仙一脉关系非同寻常。而南华老仙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背景下,又与黄巾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阴谋?王凡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
返回清微观的路上,王凡反复看着阵图残页,发现其吸人气之法,竟与张角《太平要术》走火入魔后的症状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南华老仙正是张角的师父,如此看来,玄阴宗很可能是南华一脉的旁门。想到这里,王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知,一场更大的危机或许正在悄然降临。
“师父,这鼎片上的字……”赵铁柱看着残片,心中满是疑惑,欲言又止。
“记住,以后遇到灰袍人,先砍他们腰间玉牌——那是聚灵阵的阵眼。”王凡将残片收入《天机卷》夹层,目光坚定地落在远处正在收割灵米的百姓身上,缓缓说道,“咱们的根扎在百姓这儿,只要我们与百姓心连心,他们的阴谋就永远无法得逞。”
三日后的深夜,万籁俱寂。突然,观墙的预警符发出明亮的光芒,将黑暗的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王凡听到动静,迅速登上观顶,只见东北山道上,十几道灰黑色气团如鬼魅般极速靠近,为首者腰间玉牌光芒大盛,正是玄寂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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