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家太祖爷连《东南晚报》都当陪葬品?”他屈指弹飞沾着尸油的报纸残片,袖口暗藏的磁铁扣住鼎底暗藏的青铜链。
当执法记录仪的红灯第三次闪烁时,尸骸腰牌突然浮出水面,2003年6月17日的日期在水波纹里重组成北斗七星的轮廓。
王夫人高跟鞋踩碎卦象的刹那,林默拽着青铜链荡向塌陷的地砖边缘。
浸透尸水的链条突然绷直,挂着铜绿的齿轮从他耳边飞过,“嗖”的一声,将监控探头砸出蛛网状的裂痕。
他借着惯性翻身跃上横梁,后腰撞到的朱雀瓦当突然开始吸收地面积水的暗红色光流。
“您知道汉代工匠怎么处理机关锈蚀吗?”林默用鞋尖勾住垂落的电线,被青铜鼎砸变形的暗格突然弹射出半截洛阳铲。
当铲头刺入王夫人脚边的牡丹纹地砖时,整个密室突然响起编钟错位的嗡鸣,那声音悠长而沉闷,仿佛来自远古。
鼎腹尸骸指间的犀角竟与林默舌底的残片产生共鸣。
瓦当吸收的最后一丝红光在房梁投射出模糊的星图,林默吐出的犀角片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入青铜鼎燃烧的磷火中。
青烟升腾的瞬间,执法记录仪自动上传的警报声响彻走廊,那声音尖锐刺耳。
王夫人保养精致的面庞在扭曲的烟雾里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献祭需要血脉相连者的心头血,”她染成绛紫色的嘴唇开合时,齿缝间隐约露出刻着卦象的金牙,“你爷爷留的玉蝉......”
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的水幕吞没了后半句话,林默趁乱抓住荡过来的青铜链,靴底蹬着鼎身的饕餮纹跃向通风口。
坠落的鼎盖砸碎最后一块完整地砖时,他瞥见鼎腹铭文在水流冲刷下显露出半幅星图——角宿星的位置钉着枚生锈的摸金符。
潮湿的夜风灌进领口时,那股凉意让他打了个寒颤。
林默摊开掌心被青铜链勒出的血痕,三枚玉璧碎片的虚影正在伤口上方缓慢旋转。
远处湿地公园的探照灯扫过云层,惊起的夜枭翅膀下闪过半点金芒,像极了瓦当投影里那枚未完成的紫微星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