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藻井深处传来低沉而悠长的嗡鸣声,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震得展柜玻璃簌簌震颤,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婉柔软的羊毛披肩触感细腻,此刻却被林默伤口渗出的血浸透大半,那温热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惊。
那些诡异的幽蓝色血珠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正顺着她指缝蜿蜒爬行,触感湿滑,像某种活物般朝着王夫人方向蠕动。
"这时候还不忘调情?"王夫人转动腕间温润的玉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孔雀蓝旗袍下摆突然炸开十二道银丝,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林默看清那是淬了苗疆情蛊的牛毛针,空气中弥漫着三个月前西郊碎尸案现场那种甜腻的腥气,刺鼻难闻。
天机之眼骤然刺痛,视网膜上浮现出银针运行的轨迹,如同一幅精密的地图。
林默揽着苏婉旋身撞向战国编钟展柜,手指触碰到展柜冰冷的玻璃。
青铜钟槌恰好弹起,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七根毒针没入编钟表面的饕餮纹,溅起细微的青铜碎屑。
被刺中的青铜兽首竟渗出黑血,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观众席顿时响起惊恐的尖叫,声音尖锐刺耳。
"躲得挺快。"王夫人指尖抚过鬓边白海棠,花蕊里抖落的磷粉在空气里燃起青烟,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林默嗅到三年前拍卖会失窃的龟甲灼烧味——那正是他师父暴毙当夜的味道,这味道让他心中一阵刺痛。
苏婉突然按住他渗血的臂弯,触感温热且带着黏腻的血渍:"别动用真气!
蛊毒在吞噬你的..."话未说完就被林默推到唐三彩骆驼背后,三支贴着"唐代彩绘"标签的弩箭钉入陶俑,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爆开的彩釉里赫然藏着微型追踪器。
林默瞳孔深处泛起鎏金色涟漪,天机之眼终于突破最后那层混沌。
王夫人周身缠绕的黑色气运里,有根猩红丝线正连着拍卖台下的鎏金棺椁——那里面躺着本该在省博物馆展出的西周凤鸟尊,鎏金棺椁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压抑的气息。
"原来用活人精血养器灵。"林默抹了把流到下颌的毒血,触感咸涩,突然发力蹬碎脚下地砖,地砖破碎的声音清脆响亮。
飞溅的碎瓷片中,他看见王夫人左肩三寸处的气运断层,那是二十年前盗掘汉墓留下的旧伤。
王夫人冷笑挥袖,十二枚玉镯连环飞出,玉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在触及林默残影的瞬间诡异地互相撞击。
翡翠碎屑迸溅处,林默的指尖已经按在她后颈要穴,掌心里攥着从苏婉发间顺走的银簪——簪头沾着他幽蓝色的血。
"你算漏了两件事。"林默声音裹着血腥气,簪尖刺入王夫人命门穴时爆开靛色火焰,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天机之眼能看穿所有因果线,而我中的根本不是蛊毒。"
王夫人精心盘起的发髻轰然炸开,藏在内层的符咒灰烬簌簌而落,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双手,那些豢养多年的情蛊正从指甲盖里疯狂逃窜,碰到林默的毒血就化作青烟,青烟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防弹玻璃上的血卦突然投射到穹顶,二十八星宿图在青铜钥匙的震颤中重组,青铜钥匙的震颤声低沉而神秘。
陈老的烟袋锅不知何时抵住了鎏金棺椁,棺盖缝隙里渗出的黑血正被烟气逼成卦象,烟气带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
"丫头,记时。"老人嘶哑的嗓音让苏婉打了个激灵。
她低头看见林默伤口正在以诡异的速度愈合,流出的血从靛蓝转回殷红,最终凝结成带着金丝的血痂,血痂的触感粗糙。
王夫人瘫坐在自己散落的翡翠碎片里,精心保养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皱纹。
当她试图去抓滚落脚边的白海棠时,陈老的鹿皮靴已经踩住那朵致命的花。
"王家当年为了独占皇陵宝藏..."陈老烟锅里的火星突然爆响,淹没了后半句话。
青铜钥匙的龙吟声里,林默看见老人用烟丝在棺椁上画出的图案——那分明是师父临终前用血画在床板的残缺拓片。
林默指间的银簪突然发出蜂鸣,簪尾金丝顺着王夫人命门穴游走进经脉,触感冰凉。
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竹节爆裂般的脆响,天机之眼灼烧般的刺痛里,那些流淌在视网膜上的金色符文终于连成完整的星图。
"二十年旧伤还留着霉斑呢。"他五指成爪扣住王夫人左肩,青铜编钟的震动频率突然与心跳重合,心跳声在耳边剧烈跳动。
展柜里那尊西周凤鸟尊的器灵发出尖啸,声音尖锐恐怖,王夫人保养得当的皮肤下瞬间爬满蛛网状的青黑色纹路。
原来这些青黑纹路是器灵受损后对宿主的反噬,与王夫人用活人精血养器灵息息相关。
陈老烟袋锅在鎏金棺椁上磕出三点火星:"你爷爷刨出那对青铜饕餮钺时,王夫人往探井里灌了沼气。
林默回想起之前在一些旧资料中看到的关于那次探井事故的奇怪记载,心中渐渐有了一些推断。"你爹娘根本不是什么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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