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苗绣裙的女人不知何时攀在龙形青铜傀儡头顶,指尖银筒连动,细如牛毛的毒针裹着腥风,正贴着苏婉后颈袭来!
"婉姐低头!"林默拽着苏婉往旁一扑,后背的伤口被青石板擦得火辣辣地疼。
毒针擦着苏婉发梢钉进墙里,在青铜砖上溅起火星。
可这一耽搁,陆破军的机械臂已穿透三尊傀儡,锯齿尖离林默咽喉只剩三寸!
"老东西,当老子死了?"王铁柱的吼声响彻墓室。
他不知何时从齿轮光影里挣脱出来,胸口插着半柄断剑,鲜血浸透灰布衫,却仍将怀表往地上一砸——十二枚齿轮"嗡"地悬浮,在三人头顶织成密不透风的金网。
毒针撞在网上叮当作响,机械臂也被齿轮绞得火星四溅。
但异变就在此刻发生。
当最后一枚齿轮旋转到正北方位时,整座宫殿的龙脊锁突然泛起红光。
林默的天机之眼不受控制地睁大——那些原本镇压龙气的青铜锁链,竟开始顺着齿轮的轨迹扭曲,每一道锁扣都在重复王铁柱刻在怀表里的咒文!
"不好!"王铁柱的脸瞬间惨白,"当年我刻噬天阵时...把阵枢藏在怀表齿轮里了!"话音未落,龙脊锁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十二根锁链同时断裂,朝着齿轮网的方向暴射而来!
"林默!"
熟悉的男声在头顶炸响。
林默抬头,只见龙脊锁断裂处浮起父亲的虚影,眼角的泪痣与他如出一辙:"用王老的命格作诱饵!
双生契需要活祭品!"
林默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终于明白翡翠碎片里的残影——父亲当年被迫刻阵时,李元庆要的根本不是死物镇压,而是用两个活人的命格互相锁死,让噬天阵永远有血食!
王铁柱的怀表齿轮是阵枢,而他的命格...就是打开终极机关的钥匙!
"王老!"他嘶吼着扯下胸前的翡翠碎片。
碎片在掌心裂开细缝,却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噌"地刺入王铁柱的怀表。
王铁柱浑身剧震,嘴角溢出黑血——那是被阵枢反噬的征兆。
可几乎同时,整座宫殿开始疯狂旋转,龙形青铜傀儡、断裂的龙脊锁、悬浮的齿轮网,全部顺着八卦方位重组,最终在三人头顶形成一座青铜囚笼。
"这是...八卦困仙局?"苏婉抹了把脸上的血,洛阳铲的云雷纹与囚笼纹路共鸣,"阵眼在...王教授的怀表?"
林默没有回答。
他盯着王铁柱逐渐虚化的身影,喉咙发紧。
老人的目光却异常平静,甚至露出几分释然的笑:"小友,当年我替你爹扛下刻阵的罪...今日,便再替他扛一次。"
囚笼外,陆破军的机械臂撞得青铜壁嗡嗡作响,小蝶的毒针仍在不要命地攒射。
可林默的天机之眼里,所有光带突然汇聚成一点——怀表齿轮与龙脊锁即将接触的位置,王铁柱的五品气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像团即将爆炸的金焰。
"婉姐,准备好你的洛阳铲。"林默擦掉嘴角的血,手指按在囚笼的离位纹路,"真正的杀局...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