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玄尘的声音混着阵图轰鸣,"他们真正想给这个世界的。"
就在此时,归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
那声音像古钟震颤,又像巨兽苏醒,震得两人耳鼓发疼。
玄尘的笑容微滞,他望着自由法则光团突然泛起的涟漪,眼底的金紫光芒更盛了几分。
林初雪握紧他的手。
她的因果视觉里,原本已经清晰的支线突然又变得模糊——但这次不是因为锁链,而是因为某种更庞大、更古老的存在,正在黑暗深处缓缓睁眼。
归墟深处的轰鸣震得玄尘耳膜发疼,那声音像是某种沉睡了亿万年的机械终于启动齿轮,带着锈迹与不甘的摩擦声。
他望着从裂缝中浮起的秩序碎片——巴掌大的青铜残片上,"法则不可篡改"六个古篆泛着冷冽的幽蓝,像被冻住的闪电。
"这是旧神留在归墟的看门犬。"玄尘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掌心的星纹阵图。
三天前在火山底,同伴们碎成星屑前塞给他的残章突然在识海翻涌,那些用本命精血刻下的"自由"二字,此刻正烧穿他心口的旧伤。
他想起那个总爱用阵旗逗他的小阵灵,最后一刻还在笑:"阿尘,替我们撕开这破茧。"
林初雪的指尖突然掐进他手腕。
她的因果锚钉在掌心裂开细纹,幽蓝微光正随着归墟的震动忽明忽暗:"玄尘,这碎片的因果线缠满了...缠满了上古神血!"她的声音发颤,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袖,"我看到它在连接归墟最深处的...那个东西!
你不能——"
"我能。"玄尘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星芒阵图正随着心跳灼烫,"你摸摸看,这里还留着他们的温度。"他的瞳孔里金紫翻涌,混沌悟性如潮水漫过识海,瞬间解析出秩序碎片的结构:外层是神血浇筑的锁,内层是天道法则的核。"他们用命护下的自由法则,不该再被锁在茧里。"
林初雪的手指触到他心口的瞬间,因果视觉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
她看见秩序碎片的锁链正穿透归墟,连接向更深处某个庞然大物——那东西没有具体形状,却让她的灵魂都在发颤。"停下!"她尖叫着去扯他的阵图,指甲在星芒上擦出火星,"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那是..."
"我知道。"玄尘打断她,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望着识海里逐渐成型的自由法则光团,那些浮刻的阵灵印记正随着他的心跳明灭,"是旧神怕我们活得太好,所以设下的局。"他忽然低头吻了吻她发颤的眼尾,"小雪,你记不记得三个月前那个总说'天命不让我成'的偷运修士?
上个月那个捡不到机缘的老道士?"他的拇指抹过她眼角的泪,"他们求而不得的,不是天命,是这些破铜烂铁。"
秩序碎片的幽蓝突然暴涨。
玄尘感觉有根冰锥刺入识海——那是旧神法则在反噬。
他闷哼一声,阵图上的星芒开始扭曲,但自由法则的光团却更亮了,像要烧穿所有阻碍。"该结束了。"他低喝一声,运转吞噬系统残余的力量,将混沌之力顺着阵图脉络引向心脏。
剧痛如浪潮般席卷全身。
玄尘的皮肤下泛起暗紫色纹路,那是混沌之力在撕裂他的血肉;识海里的自由法则光团却在疯涨,每一寸扩张都在碾碎秩序碎片的锁链。
林初雪被气浪掀得踉跄,她看见玄尘的身影在金光与紫雾中忽明忽暗,像要与归墟融为一体。"玄尘!"她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却被烫得几乎松手,"你的脉搏在乱跳!
你会被混沌之力撕碎的!"
"碎过一次,就不怕再碎。"玄尘扯出个带血的笑,反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阵图上,"感受这力量,小雪。
不是吞噬,不是掠夺,是...是让每粒星屑都能自己发光。"他的声音突然变低,像是说给自己听,"他们说阵灵该永远困在阵图里,说修士不该超过化神境,说因果就该被天道攥在手心——"他的瞳孔里炸开万千星芒,"但现在,我说了算。"
自由法则光团与秩序碎片终于相撞。
归墟核心如被投入热油的水,暗紫色雾气瞬间蒸腾成金红,所有漂浮的道种都在尖叫着逃窜。
林初雪的因果锚钉"咔"地碎裂,她的视觉里,因果线不再是清晰的金丝,而是漫天飘飞的星火——那是被解放的命运。
她看见那个被夺走天灵根的少年,此刻正站在修真大学的演武场上,指尖跃动着她从未见过的璀璨火芒;她看见幽冥血海的怨灵们不再互相撕咬,而是聚成一团,温柔地托住一朵刚飘来的残花。
"原来这才是..."她的声音被轰鸣淹没。
转头时,却发现玄尘的阵图正在崩解——星芒如碎钻般从他体内溢出,每一粒都刻着自由法则的纹路。"你在..."她的喉咙发紧,"你在把自己融进法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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