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引我来掀棋盘。"玄尘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疯癫。
他望着天际的天机老人,金印的幽光映得老人的脸忽明忽暗,"因为只有我这把'钥匙',才能让这盘棋活过来。"
林初雪的尖叫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转头,血浪已漫到她腰间,她的警徽正随着心跳剧烈起伏,在血浪里撞出细碎的金光。
玄尘咬了咬牙,抬腿向她所在的棋格迈去——刚落下脚,右侧棋格突然炸开一团南明离火。
是青鸾的火羽。
火焰舔着他的衣角,熟悉的灼热让他瞳孔微缩。
他这才注意到,每一步触发的因果,都是他曾经吞噬过的机缘:雷劫、千机阁、归墟血海、青鸾的火......原来所有被他吞噬的东西,早就在因果里织成了网,现在这张网,正被天机老人攥在手里,当作困住他的绳索。
"初雪!"他又喊了一声,加快脚步。
林初雪的手已经够到他的指尖,血浪却在此时漫过她的脖颈。
玄尘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却触到一手黏腻的血——那不是归墟的血,是她自己的,从鼻腔、从眼角渗出来的,鲜红的血。
"走......"她咳着血沫,手指死死扣住他手腕,"快走......这是......轮回局......"
话音未落,玄尘脚下的棋格突然剧烈震动。
他低头,只见方才刻着推演术阵纹的棋格,正随着他的移动,缓缓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天罡地煞阵的残图。
他的呼吸一滞。
原来每一步移动,激活的不只是过去的因果,更是未来的线。
天际的天机老人抚须而笑,金印的幽光更盛了。
玄尘望着林初雪脸上的血,望着脚下不断变化的阵纹,突然松开了攥着她的手。
林初雪的身体瞬间被血浪卷走,他却低头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枚淡金色的印纹,和天机老人手中的金印,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他轻声说,声音里没有慌乱,只有某种近乎狂喜的清晰,"所以你说我是钥匙......"
天际的老人挑眉:"你明白了?"
玄尘抬头,眼底翻涌着混沌悟性即将觉醒的暗芒。
他望着脚下不断激活的因果线,望着掌心与金印共鸣的纹路,突然笑了。
"我不仅明白了。"他说,"还知道该怎么掀了这盘棋。"
话音未落,他的识海突然炸开刺目白光。
那枚残留的星子终于碎裂,而在星子碎片里,他看见无数条因果线正在重新排列——每一步移动激活的那组线,原来都指向同一个终点。
棋局,才刚露出真正的底色。
棋格上的紫斑随着玄尘的呼吸明灭。
他盯着林初雪被血浪卷走的位置,喉结动了动——方才她咳血时溅在他手背的温热还在,像根细针戳着神经。
混沌悟性在识海深处翻涌,他却强行压下那股躁动,弯腰用指尖描摹棋格边缘的推演术阵纹。
"每一步移动触发的因果......"他低喃,指甲在玉质棋格上刮出细碎的白痕。
那些被激活的雷劫余威、青鸾离火、血海污染,此刻在他眼底褪去表象,显露出交缠的金线——每条线的末端都像被无形的手攥着,穿过层层虚空,最终扎进天机老人身后那方蒙着灰雾的石碑。
"命枢石。"他忽然笑出声,指腹重重按在阵纹最密集处。
三天前吞噬天机阁推演术时,老阁主咳着血说"推演术的根在命枢",原来所谓"根"不是功法,是这块刻满天命纹路的石头。
因果线的终点不是惩罚,是喂养——用他吞噬过的所有机缘,给命枢石注入养分。
天机老人的金印突然震颤,老人抚须的手顿在半空:"你在看什么?"
玄尘没抬头。
他能感觉到,那些被逆转的因果线正在指尖发烫。
混沌悟性自动展开解析,推演术阵纹、归墟道种、星辰阵图的碎片在识海交织成网,最终在他掌心凝出一枚流转着黑紫光泽的符文——逆序符文矩阵。
"我在看你这盘棋的线头。"他起身,指尖符文突然炸裂成千万道银芒。
最近吞噬的"千机阁"雕花栏杆应声崩解,露出后面扭曲的因果线——那些本该勒住他脖颈的线,此刻被银芒缠住,反向朝着命枢石倒卷而去。
"你疯了?!"天机老人瞳孔骤缩。
金印上的暗纹开始倒流,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用三百年气运养起来的命枢石正在抽离他的力量——被逆转的因果线像锋利的刀,割开他与石碑的联系。
"疯的是你。"玄尘扯了扯被雷火烧焦的衣袖,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残忍,"你以为用我吞噬的东西做网,就能困死我?
可你忘了......"他猛地抬手,识海里的星辰阵图轰然展开,一枚即将熄灭的星辰从阵图最深处升起,"我连系统都吞过。"
星辰之力裹着逆序符文,如陨石般砸向命枢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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