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了拉阎解成的衣角,眼神里满是焦急。
阎解放缩了缩脖子,凑到阎解成身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哥,这样的人咱真惹不起。人家在这院子里根基深,又有那股子狠劲。咱老老实实的,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偷偷瞥了一眼阎解成,生怕哥哥还不死心。
阎解成耷拉着脑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里嘟囔着:“我知道了,爹,妈,我就是一时糊涂,以后不敢了。”
他心里又羞又恼,暗暗发誓再也不打于莉的主意了。
一家人默默走着,气氛有些压抑。只有杨瑞华偶尔轻声安慰几句,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等走到自家门口,阎埠贵又回头看了看何雨柱家的方向,重重地叹了口气,才领着家人进了屋。
西屋传来聋老太的咳嗽。易中海歪在藤椅上直哼哼,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嘴角血痂混着药汁,半张脸又青又紫。
一大妈手抖着拿药棉,刚碰到他颧骨,易中海就倒抽冷气,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呻吟。“老易,你图啥呢……咱家又不缺那点钱。”她声音发颤。
易中海浑浊的眼转了转,苦笑道:“我无儿无女,就想老了有个人送终……傻柱心善,我就想……”
话音被咳嗽打断,他喘着气说,“何大清那老东西,断了我的念想……”
一大妈手一松,药棉掉进盆里。她想起何大清揪着丈夫衣领喊“蹲笆篱子”,转身轻声说:“往后有我呢。”
一大妈轻手轻脚进了聋老太屋。老人靠床打盹,被子滑到腰下,她赶紧给拽上去。“老太太,今儿多亏您……”
她小声说,指尖碰了碰老人手背。聋老太睁眼笑了:“跟我客气啥,你们啥人我知道。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照顾我。”
一大妈递过搪瓷缸,里面是温着的玉米糊糊。“往后我天天给您炖肉粥。”
一听“肉粥”俩字,聋老太眼皮忽地撑开,没牙的嘴咧得老开,皱巴巴的脸笑成核桃:“哎哟,可盼到肉味儿了!”
她捧着缸子呼噜呼噜喝了口,嘴角沾着米粒,一大妈忙用手帕给擦了。
“您好好歇着,明早我再过来陪您。”一大妈掖紧被子,轻步出门。月光下,她影子晃了晃,摸了摸口袋里的药棉,心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