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瘫坐在地上,灰白头发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
还在拍着大腿骂骂咧咧:“傻柱你个狼心狗肺的!忘了当年怎么围着淮茹……”
话音未落,秦淮茹脸色煞白地冲过去,慌乱捂住婆婆的嘴:“妈!别说了!”
周围晾衣服的邻居们纷纷伸长脖子,二大妈抱着胳膊冷笑,三大妈用袖口掩着嘴跟旁人咬耳朵。
秦淮茹感觉后背被无数道目光灼得发烫,指甲深深掐进贾张氏松弛的皮肉里。
压低声音几乎是在哀求:“昨天我们家已经把二大爷家给彻底得罪了,今天早上三大妈也没给我好脸色。
要是再和傻柱家彻底撕破脸,咱家在院里还怎么立足?
东旭上班、棒梗上学都要仰仗院里照应……您想想清楚啊!”
贾张氏原本还在扑腾的手突然顿住,她心里其实也明白,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喉头滚动着咽下没骂出口的脏话。
可面子上又拉不下来,突然扬手狠狠拍开秦淮茹的手:“嚎什么丧!就你知道得多?”
她撑着膝盖一骨碌爬起来,故意把衣裳扯得皱巴巴,活像刚经历了场恶斗:“还赖在这儿干嘛?不去做早饭?东旭还要上班呢!”
说着又狠狠剜了眼围观的人群,扯着嗓子骂:“都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抠下来!”
秦淮茹如蒙大赦,慌忙抱着抽抽搭搭的小当。
转身时正撞见何雨柱扶着于莉往回走,男人不经意间扫来的目光让她心口猛地一缩,加快脚步往家跑。
怀里的小当突然“哇”地大哭,小手死死揪住她衣襟,口水把布料洇出大片水痕。
刚进厨房,贾张氏又在堂屋咋呼:“磨磨蹭蹭的!水开了不知道下面条?就等着我这把老骨头累死是吧!”
秦淮茹攥着水瓢的手微微发颤,水缸里的水面映出她苍白的脸。
家里一个月就那么点细粮,全紧着贾东旭这个壮劳力——
毕竟他是全家的顶梁柱,下工厂出苦力没口饱饭可撑不住。
就连贾张氏最宝贝的大孙子棒梗,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尝两口白面,平日里跟着啃窝窝头,小脸都瘦得脱了形。
“就来!”她扯着嗓子应了一声,掀开锅盖时热气扑在脸上,烫得眼眶发酸。
她咬着嘴唇把坛子里最后一点玉米面掺进面汤里,搅出不伦不类的面糊。
想起何雨柱从前总会偷偷往她怀里塞鸡蛋,说“秦姐,你多补补”,可现在……
“啪!”贾张氏狠狠拍在碗柜上,震得柜顶的粗瓷碗叮当作响。
她探进头来,浑浊的眼珠瞪得老大:“杵着发什么呆?还不麻利点!要是饿着我儿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她瞥见秦淮茹泛红的眼眶,冷哼一声,“怎么?被我说两句就委屈上了?有本事让傻柱像原先那样接济咱家啊!”
灶火舔着锅底,面条在沸水里翻滚。
秦淮茹背过身去抹眼泪,滚烫的泪珠砸在手腕上,比锅里的热水还灼人。
小当在一旁咿咿呀呀地哭闹,她却连哄孩子的力气都没了。
只盼着这场闹剧赶紧收场,又盼着能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
与此同时,何雨柱家的院子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何雨柱端着沉甸甸的木盆,里头洗好的衣服堆得冒尖,水珠顺着盆沿“滴答滴答”往下掉。
他朝晾衣绳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笑道:“媳妇,我去把衣服晾了?”
于莉伸手按住盆沿,脸颊飞起两抹红晕,眼神瞟向盆里叠好的淡粉色肚兜:“不行!
里头那么多女人家贴身的衣服,让你晾出去多丢人!”
说着踮脚抢过木盆,发梢扫过何雨柱下巴,带起一阵皂角香。
何雨柱顺势搂住她的腰,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耳尖:“我媳妇脸皮这么薄?”
于莉被逗得浑身发软,却还是狠狠踩了他一脚,娇嗔道:“松开!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她突然想起方才何雨柱把贾张氏甩在地上的威风模样,心里一甜。
踮起脚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口:“刚才表现不错,这是奖励!秦淮茹的事,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了。”
“嘶——”何雨柱摸着嘴唇,故意瞪大眼睛,“媳妇,你该不会是先给甜头,回头再跟我秋后算账吧?”
于莉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爱信不信!”
“我信!我媳妇说什么都信!”何雨柱嬉皮笑脸地跟在后头,突然伸手扯住她衣角。
两人正闹着,东厢房的门“吱呀”推开,雨水揉着眼睛晃出来,头发翘得像鸡窝:“哥,嫂子,大早上的这么热闹?”
于莉害羞地猛地甩开何雨柱的手,慌乱间差点打翻木盆。
何雨柱一把扶住盆沿,没好气地朝雨水喊:“没睡醒就滚回去接着睡!瞎凑什么热闹!”
雨水凑到跟前,盯着盆里自己那件连衣裙,眼睛一亮:“哟!嫂子连我衣服都洗啦?够意思!”说着伸手就去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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