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丽那双透着严厉的眼睛逼视下,棒梗那点想耍赖的心思压根没敢冒头,只能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转身往自家屋走。
他磨磨蹭蹭挪到门口,掀开帘子进去,半天没出来,估摸着是在屋里跟作业本较劲呢。
心里头准把刚才盼着做完作业再疯玩的念头骂了八百遍,早知道还不如先玩会再说。
好一会儿,才见他抱着课本和作业本出来,脑袋埋得更低了,像只被霜打蔫的茄子,一步一蹭地凑到文丽跟前,那副模样,活像要去受刑。
雨水站在原地,瞅着棒梗那副蔫头耷脑的样子——脑袋恨不得埋到胸口,手里抱着课本跟抱了块烫手山芋似的,一步挪不了三寸地,活像只被抽了筋的小蚂蚱。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故意扬高了嗓门:“哟,这不是刚说要我好好学习的棒梗嘛?怎么自个儿也抱着书本挪不动道啦?”
见棒梗红着脸不吭声,雨水又笑着添了句:“刚才那股子幸灾乐祸的劲儿呢?我看你呀,还是乖乖跟文老师预习功课去吧,省得待会儿又被挑出错来。”
刚才被拽去补数学的憋屈劲儿,随着这两句玩笑话烟消云散,雨水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心里头舒坦极了,嘴里还哼起了新学的小调——总算有人陪着“受这份罪”了。
何雨柱背着手站在不远处,把这一幕看得真真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他瞅着棒梗那副跟被霜打了似的蔫样,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这小子现在觉得补个课就跟受刑似的,哪知道往后还有更大的坎儿等着。
再看自家妹子雨水,这会儿正乐颠颠地往家跑,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雀儿。
何雨柱心里头踏实——他清楚得很,雨水这丫头虽说现在玩心重,可底子不差,其他功课都挺好的,就是数学差了点。
要是在佟志的帮助下能补齐短板,再熬两年,61年没准就能考上大学,65年顺顺当当毕业,啥都不耽误,将来坐办公室拿铁饭碗,比谁都强!
可棒梗就不一样了。
何雨柱咂摸咂摸嘴,眼神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小子生不逢时啊,再过几年,那席卷全国的风浪一刮起来,老三届插队的坎儿,他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
到时候别说疯玩,怕是得扛着锄头在田埂上刨一辈子,能不能回城都两说。
这么一想,刚才看棒梗被文丽揪着补课的那点乐子,倒掺了些说不清的滋味。
他摇摇头,转身往自家屋走——管他呢,各人有各人的命,他操不了那么多心,先顾好自家妹子和屋里人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