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夜,四九城被一层清润的凉爽裹着,不燥不寒,正好。
夜里十一点多,何家堂屋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进来,在地上铺了层淡淡的银辉,连条案边角的雕花,都被照得朦朦胧胧透着点光。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青砖地上织出半明半暗的网。
何雨柱把于冬梅圈在怀里,手臂松松勒着她的腰,指尖还带着点发烫的温度,蹭过她汗湿的后颈。
下巴抵在她发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皂味,混着她发间未散的热气,暖融融地往鼻尖钻。
于冬梅的脸颊还泛着未褪的潮红,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锁骨,带着点发颤的慵懒,像只刚被喂饱的小猫,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月光的清辉里,能看见她散开的衣襟下,脖颈处洇着片浅浅的红。
何雨柱没说话,就这么抱着,听着她渐渐匀缓的呼吸,和窗外偶尔掠过的夜风声缠在一起,屋里静得只剩下彼此身上相贴的热度,像化不开的糖。
于冬梅往他怀里缩了缩,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开了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柱子……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手瞬间收紧了些,赶紧否认:“胡说啥呢?我天天在厂里上班,下班就回家,哪有那闲工夫扯那些有的没的?”
于冬梅却不依,抬起头瞪他一眼,眼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娇嗔:“你少唬我!
刚才在里屋帮你搓背的时候,我在你换下来的衣服上捡着一根长头发,黑黢黢的,发梢还带点弯,明显是烫过的——我跟莉莉都是清汤挂面的直头发,哪有这样的?”
她顿了顿,手指戳了戳他胳膊,声音更低了:“还有晚饭前,你在小厨房偷偷搂我的时候,我闻着你身上有股香味,甜丝丝的,也不是我跟莉莉用的香皂味……你老实说,是不是跟哪个女人走得近了?”
何雨柱被问得哑口无言,后背都冒出点汗来。
他这才想起,下午下班顺路去黄丽华那儿,俩人在她房间里没忍住,滚到一处时,她新烫的卷发梢蹭得他颈窝发痒,说不定就缠上了几根在衣服上;
至于那香味,准是她抹了茉莉香脂的脖颈蹭过他袖口时沾上的——那会儿她喘着气往他怀里钻,发间的香脂味混着汗气,浓得化不开,想来是那会儿蹭了满身。
可这话哪能说出口?他正支支吾吾想找说辞。
于冬梅却忽然叹了口气,眼神软了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罢了,你那些事,我不管你。男人嘛,在外头难免有个三朋四友的牵扯。”
何雨柱一愣,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刚想接话,就听于冬梅语气郑重起来,攥着他衣襟的手也紧了紧:“不过有一样,你得答应我——
莉莉性子软,心眼实,一门心思跟你过日子,你绝对不能伤害了她。要是让我知道你委屈了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何雨柱心里一松,随即又涌上点愧疚,连忙重重点头,声音也透着诚恳:“你放心,我知道轻重。莉莉的好我很清楚,我这辈子都不会亏待她,更不会让她受委屈。”
于冬梅这才松了手,往他怀里靠得更实了些,声音也恢复了平日的娇柔:“这还差不多。”
她没再追问头发和香味的事,可何雨柱心里清楚,这不是结束,只是她为了莉莉,选择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月光悄悄移过窗棂,在地上淌出更长的影子。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他却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黄丽华房间里那股甜腻的茉莉香,和于冬梅这番话混在一起,让他心里头沉甸甸的——有些债,怕是没那么好还。
堂屋里的月光还没移走,何雨柱正被那点愧疚缠得心烦,怀里的于冬梅翻身时不经意往他身上靠了靠,胸脯轻轻蹭过他的胳膊,软乎乎的带着点温烫。
那点绵密的触感像根细柴,“呼”地一下就引着了火,刚才那点愧疚瞬间被烧得烟消云散,他手一使劲,就把人往怀里带。
于冬梅“唔”了一声,假意推拒了两下,身子却软得像没骨头,很快就被他缠得喘不过气,两人又滚作一团,衣襟散乱间,连窗外的月光都似染上了几分热意。
正胶着得难分难解,里屋“咔哒”一声轻响,灯亮了。
于冬梅浑身一僵,猛地收紧手臂搂住何雨柱的腰,手指攥得他后襟发皱,气息不稳地贴在他耳边低喘:“别、别动……”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赤脚踩在地上的轻响,一步步往门帘这边来。
何雨柱也慌了神,刚想直起身,于冬梅却会错了意,以为他还要乱来,死死搂住他脖子把他按在自己肩头,俩人跟贴饼似的贴在一块儿。
门帘被轻轻掀开,一道昏黄的灯光斜斜扫过来,于莉揉着眼睛走出来,头发睡得有些乱,赤着的脚在地上没看太清,往前挪步时,脚心正踩在何雨柱后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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