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呼地吹,在暗蓝色的天穹下卷起几片枯叶,像无形的手指拨弄着自然的琴弦,在药田边上划出一个个慌乱的圆圈。月色如水,将大地染成一片银白,却照不透夜晚隐藏的秘密。
林末蹲在那株病恹恹的青木草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叶子,借着清冷的月光仔细观察。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株青木草是他精心培育的灵植之一,平日里应当生机勃勃,叶片翠绿欲滴,可现在却奄奄一息。叶子边缘的枯黄就像被墨水染过一样,从边缘向内部蔓延,叶脉之间隐隐泛着一层不吉利的灰黑色,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从里面啃噬它的生命力。
"必须马上隔离!"
他猛地站起来,心中涌起一阵不安。这不是普通的植物疾病,他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寒意从病株上散发出来。林末快步走到几步外的木屋角落,从一堆积满灰尘的杂物里翻出一个旧瓦盆。盆子很粗糙,颜色暗淡,边缘还有几道细小的裂纹,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情况紧急,他来不及挑选更好的容器。
他拿起那把用了很久的锄头,木柄因长年累月的使用而光滑发亮,上面还留着他手掌的痕迹。锄头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刀刃因为经常使用而磨得极为锋利,边缘泛着一丝寒芒。
"不能弄掉泥土……不能让污染扩散……"
他低声自语,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林末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鼓起,然后缓缓吐出,平静心神。他把锄头尖慢慢插进病株周围的泥土里,动作小心翼翼,轻柔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好像怕惊动什么潜藏在土壤深处的怪物。
锄头刀刃划开泥土的时候,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泥土比平时更冷,甚至带着一点黏糊糊的湿气,手指接触的地方传来一种令人不舒服的触感,好像被什么阴冷的东西浸透了。就连一向温暖的土壤,此刻也像是被寒气侵蚀,失去了原有的生机。
"果然有问题!"
林末眼神一凛,不敢掉以轻心。他左手紧紧握住腰间挂着的神秘玉简,那是他修行多年的法宝,也是他身份的象征。一缕精纯的生命力灵气从手心冒出来,微微泛着翠绿色的光芒,像薄纱一样覆盖在病株周围,形成一道微弱的屏障。这屏障虽然不能完全挡住那股奇怪的能量,但至少能减缓它的扩散,防止周围的灵植受到感染。
"起!"
他手腕一翻,灵力注入锄头,锄头轻轻一挑,整株青木草连同根部包裹的泥土被完整地挖了出来。泥土哗啦啦地滑落一些,露出盘根错节的根系——本来应该像玉一样白嫩的根须,现在却泛着病态的暗黄色,一些细小的根尖甚至已经发黑腐烂,好像被什么剧毒腐蚀了一样。林末的眉头紧锁,眼中的担忧更深了。
"这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
他把病株小心翼翼地移到准备好的瓦盆里,迅速搬到远离药田的墙角。夜风吹过,掀起他额前的几缕黑发,也吹得他后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他,窥探他的一举一动。林末警觉地环顾四周,药田外围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月光穿过竹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影子,让人分不清是风吹竹叶还是有人潜伏其中。
他定了定神,打来一盆清水,水面反射着月光,泛着微微的涟漪。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水面,灵力微微震荡,让水温稍微升高,这样能更好地冲洗根系,也能稀释掉可能存在的毒素。温热的水缓缓浸湿泥土,渗透到根部。
"慢点,小心点……"他自言自语,眼神专注。
林末取出一把小刀,这是他平日里用来修剪灵植的工具,刀身纤细,刀锋锐利。他开始小心地清理根部的腐烂组织,同时谨慎地搜寻问题的根源。每剥开一层泥土,他都能感觉到那股异常的寒意更加强烈。
"一定有什么东西……"
当他剥到最深处时,在一条细小的侧根上,他发现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黑线,细得像发丝,却透着一种不自然的漆黑。他眯起眼睛,凑近观察,小刀尖轻轻靠近那条黑线,准备剖开周围已经认到本来就很脆弱的根系。
"嘶……"
就在刀尖碰到黑线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他的指尖像被冰针扎了一下,灵力竟然有短暂的停滞,一股刺痛沿着手指直冲手臂。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舒服,继续剥离。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土壤上,很快就被那诡异的寒气冻结。终于,在剔开最后一层纤维后,一枚黑得像墨一样的细针暴露在月光下——
针长半寸,细得像牛毛,通体漆黑,没有光泽,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就像是从极寒之地带来的一片冰封的黑暗。
"这是……寒髓针?!"
他瞳孔猛地收缩,脑海中闪过曾在修仙集市上听过的传闻——寒髓针,一种阴毒的法器,用极寒之地的死气炼制而成,专门克制木属性的灵植,一旦刺入,就会不断侵蚀生命力,直到草木枯死!这种法器极为罕见,制作工艺复杂,一般只有那些精通寒系法术的修士才能炼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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