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最廉价的粗陶炉,看起来笨重不堪,表面还有明显的气孔和瑕疵。摊主只要五六块灵石,但林末只是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炼丹初要》中明确指出,这种粗陶炉受热极易开裂,温度也极不稳定,除非是炼制最最简单、几乎没有技术含量的药膏,否则用来炼丹,十有八九会炸炉,得不偿失。
又看到几个黑黝黝的铁炉,看起来倒是很结实,价格也不算太贵,大约十来块灵石。但玉简中提到,铁炉性质过于刚猛,对某些性质温和的灵草可能会产生不良反应,影响药性,并不是炼制聚气丹这种相对精细丹药的上佳之选。他需要的是稳定且包容性强的丹炉。
最后,他的目光集中在了几个呈现出古朴青铜色泽的丹炉上。青铜炉,导热适中,性能稳定,对大多数低阶丹药的炼制都能胜任,是入门炼丹师最常用的选择,当然,价格也相应高出不少。
在一个看起来像是铁匠铺兼营杂货的摊位前,林末发现了几个二手的青铜丹炉。这些丹炉大小不一,新旧程度各异。二手的价格自然比全新的要低不少,对于资金有限的他来说,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摊主是个膀大腰圆、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看到林末在丹炉前仔细查看,便瓮声瓮气地问道:“小兄弟,看上哪个了?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虽然是二手的,但都没什么大毛病,用来练练手绝对够了!”
林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按照《炼丹初要》中指导的方法,仔细检查起来。判断一个丹炉的好坏,不能只看外表。
他首先看外观。一个好的丹炉,炉身应当圆润饱满,没有明显的裂痕或修补痕迹。炉盖与炉口应当严丝合缝,以防漏气、泄掉药性,导致药力流失。炉底的火口和通风口设计要合理,便于控制火力大小和均匀度。
他依次看过去,否决了几个外观有损或结构不佳的。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中等大小、约莫半尺高、看起来七八成新的青铜丹炉上。这个丹炉造型古朴,炉身圆润,虽然表面有些许长期使用的痕迹,但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裂纹。炉盖严密,底部的三足稳固,火口设计也与玉简中描述的一种高效聚火形式颇为类似。单从外表看,这是这几个二手炉中品相最好的一个。
“就它了。”林末心中暗道。
他又伸出手,将一丝灵力探入丹炉内部,仔细感应其内壁是否光滑、有无能量流动滞涩之处。炼丹时灵气和药力会在炉内流转,内壁不畅会影响成丹率。感应下来,内壁虽然也有些许长期使用留下的药渍,但总体光滑平整,能量流动也颇为顺畅。这说明炉子本身没有暗伤。
“老板,这个丹炉怎么卖?”林末指着他看中的那个问道。
壮汉摊主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兄弟好眼光!这个可是前段时间一个手头紧的炼丹师出手的,品相保存得相当不错!内行人都知道,这炉子用得越久,与火力的契合度越高。算你便宜点,十八块下品灵石!”
十八块!价格不低,几乎占去了他此行资金的一半。林末不动声色,仔细将丹炉又检查了一遍,指着炉盖内侧一处不易察觉的、颜色略深的痕迹说道:“老板,您看这里,似乎被烈火长期熏烤过,材质恐怕有些许损耗了,虽不影响大用,但毕竟是旧物。而且毕竟是二手之物,日后若是出了问题也没地方说理去。价格能否再商量商量?”
壮汉似乎没想到林末观察得如此仔细,连这种细微之处都能发现,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道:“嘿,小兄弟倒是识货!那…那你说个价?”
“十五块下品灵石!”林末报出了一个他认为比较合理的价格,既体现了旧物的价值,也留下了议价空间。
“十五块太低了!这可是上好的青铜炉,放在店里全新的怎么也要二三十块!我这品相这么好,最少十七块!”摊主连忙摇头。
“十六块!”林末加了一块,语气诚恳,“老板,我是诚心想要,这个价格已经很有诚意了。您看,您这炉子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早点变现,我也能早点回去尝试炼丹。”
壮汉摊主看着林末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个二手丹炉,似乎也觉得压在手里时间长了不划算,早点脱手也好腾挪资金。最终一咬牙:“好!十六块就十六块!算我今天开张图个吉利!”
林末心中一喜,立刻取出十六块下品灵石付了过去。
将这尊分量不轻的青铜丹炉抱在怀里,林末感觉心中一块大石落下。炼制聚气丹所需的关键器物,总算是有了着落!这趟坊市,值了!
购买了炼丹炉,总共花掉了十六块灵石。林末身上还剩下二十块半。资金依然算得上充裕。
他没有忘记自己对防御手段的渴望。手握灵石,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是上策,若真遇上危险,有可靠的防御法术傍身,能大大增加活命的机会。他再次前往之前看中《疾影步》的那个摊位,想要看看是否有更高级的身法或者防御法术玉简。不过很可惜,那位摊主此次并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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