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说:“说真的,其实我不知道,云新阳这小子没有实话,以前师兄们院试时, 都被他蒙对了,这次能不能蒙对?还是等他们的乡试结果出来再说吧?”
云新阳和吴鹏展他们俩出了夫子的书房后,吴鹏展说:“云新阳,什么叫不是掰扯谁是大舅的时候? 你和徐夫子,谁是大舅这个事不是明摆着吗?为什么还要掰扯?”
云新阳说:“ 对呀,就是因为如此,才有什么好掰扯的。”
吴鹏展说:“ 可我总觉得你有占你大舅便宜的嫌疑。”
云新阳可不承认,虽然他现在确实希望自己是大舅,而不是外甥,这样他就可以把徐大舅给狠狠的揍一顿, 逼着他去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不再让姥姥姥爷受气受委屈。
以后徐大舅怎么样,范丞坤什么时候出发,云新阳没有再去过问。他现在已经不像大师兄当年考院试时那样,对别人家的事,对别人的考试结果,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他有许多自己的事情要做,当然,他也已经趁着给大舅说考试之前的赠言之时,给了大舅警示,给大舅妈和尤姑娘上了眼药这就够了。
今天云新阳 和弟弟傍晚回到家,见家前晒的都是割下的板蓝根叶子, 这些叶子由于晒的时间不一样,有的还绿油油的,有的已经成墨绿色,有的枯黄,枸杞也是,有的还是新鲜的橙红色,有的已经成大红色,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草呀根呀壳呀,有的呈褐色,有的是灰色,品种繁多,色彩斑斓。
微风拂过,云新阳觉得不同色彩的药材编织出的是一幅生活的画卷,这晾晒的每一抹色彩,每一缕药香,每一点痕迹都浸透着家人们对生活的热望,也体现着家人们的日夜操劳和辛苦付出。
厨房和烘药房的烟囱都冒着袅袅炊烟, 娘正搬着一筐晒的大半干的药草往烘药房去。
云新阳兄弟俩给娘打了声招呼后,放下书袋就去帮忙,在烘房里烧烘药炕的是云老二, 两个兄弟又跟爹打了一声招呼,就将自己搬进来的药放到一边,又继续出去,像辛劳的小蜜蜂一样,一趟趟,一筐一筐的往屋里搬,烘房里的地面和架子上很快就药满为患,无处安放,大家又送往另外一个房间里。
云新阳他们都是十天才回来一次,以前割板蓝根叶子,他们不是遇上开个头就是赶上个结尾,虽然听大哥说过,就跟割牛草晒牛草似的,今天他们才真正的体会到大哥所说的那种感觉,这叶子看起来多的就跟那不值钱的遍地都是的草一样。
云新阳没看到姥姥姥爷还有兴旺,就问起了他们,徐氏说,他们在后院里收拾呢。晚饭后,云老二高兴的说,今年很多板蓝根的根都已经满了两年了,割完叶子之后就可以挖出根重新种一茬,这批根卖掉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只是这茬整地播种又要花不少时间和力气,加上还要摘枸杞子和金银花,只怕得有一个月都忙不完。
云新晨火上浇油的说:“何止一个月,别忘了,今年还要收玉米和挖地里的山药呢,今秋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进山。”
云老二点头,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都差点忘记这茬了。地里的玉米可耽误不得,你不收,可有的是人想着夜里替你去收,昨天夜里在荒地看地的大黄,今天早上嘴里就含了块破布回来邀功
姥姥姥爷现在带着兴旺住后院里,就是云新曦在家时和老头住的那三间房。云老二父子们说着明日的活计安排,姥姥姥爷也插不上嘴,就喊兴旺去洗个澡准备休息。
今日早晨起床后,云老二要去地里转上一圈,看看庄稼的长势,安排一下农活。 云新阳则和云新晨去了荒地。 这里有个谚语,叫八九月的露水淹死马,云新阳和大哥进入荒地,还没走多远,鞋面和裤脚就都被打的湿润润的,等走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半截裤腿都跟水洗似的,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就去挖板蓝根的根,他们兄弟俩主要是哥哥挖,弟弟将挖出来的根捡起来,哥哥跟弟弟说,抖土的时候要小心点,别把那些须根给弄断了。